岁末年初,往往都是财务部叫苦不迭c人仰马翻的混战时期,入职一年半的柯耐自然也未能幸免。常轼每每在公司留到很晚,有时会帮柯耐从餐厅带饭上来。自那夜迷醉后与徐晨星发生意外,他深深地懊悔对柯耐亏欠良多,决意加倍补偿她,也算是以此换取自己内心的一份平静。
“师哥,其实你不用每次都等我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保证会照顾好自己的。”某日加班后享用夜宵时,柯耐眨着酸涩的倦眼,对常轼强颜微笑。
常轼探指在她娇俏光洁的鼻脊上轻轻一划,微微扯了扯唇角,语调宠溺地嗔怪道:“多多,你瞧瞧你,都快生出熊猫眼了,还装女强人呢。”
柯耐噗嗤一笑,粉腮上绽出两朵浅浅的小梨涡。
“我才不要当什么女强人,还是做小女人的好。”
“做女强人有什么不好呢?”常轼微向前倾,摆出洗耳恭听的乖顺姿态。
“你想想看,女强人的婚恋有多少能从一而终,还不多是千疮百孔?她们在功成名就的同时,或心甘情愿c或迫不得已地牺牲了许多,也的确应了‘舍得’二字。师哥,难道你不觉得吗?”
常轼凝望着她微渗出血丝的杏眸,因加班而憔悴黯淡的双颊,心中不禁百感交集。其实,历经世间失落与怅惘的,又何止女强人而已?我们每一个红尘中人,恐怕都无一例外。我曾经为爱舍弃过多少,可又换得了多少?这个世界可曾真正对什么人完全公平过?然而,或许这就是最大的公平吧
柯耐见他沉寂半晌,反觉自己的话题起得太过沉重。她舀起一勺酒酿圆子送到他唇边,语气柔和而好奇。
“师哥,我送你的那件灰色风衣呢?怎么最近没见你穿过?”
常轼略一沉吟,面色微红。那夜迷醉缱绻后,他奋力手洗了内衣裤和衬衣,直至双手揉搓得通红才作罢,又洁癖泛滥似的将风衣送去了公司的洗衣房。令人苦恼的是,衣物上的污渍易于除去,而心底的污点却难以涤清。
“呃不小心弄脏,我就送去干洗了。”
柯耐略想了想,忽而掩嘴笑道:“师哥,你对我送的东西可真是放在心上,连深灰色大衣都能看出哪里脏了。”
常轼尴尬地扯了扯唇角,“不知在哪里蹭上些白灰,怎么擦也擦不掉呢。”
柯耐了然地点点头,突然记起什么似的,“对了,我听说这次公司的年会将会非常隆重,你们是在筹备技术部刘松岩前辈的欢送晚宴吧?”
“没错,”常轼微笑颔首道,“这次的晚宴预定在高端会所举办,之后还有更多惊喜哦!”
翌日,常轼出差协助分公司组织培训,临起飞前发了一张舷窗外阳光明媚c晴空万里的图片到朋友圈,又叮嘱柯耐注意劳逸结合,饭后要起身走走,不可过于劳累。
柯耐胡乱塞了几个外卖寿司入口,勉强算作午餐。她本打算加班赶制财务报表,转而忆及师哥的温馨叮咛,便起身在公司里信步闲游,快要走到技术部的办公区时,恰好碰见徐晨星行色匆匆地迎面走来,便微笑着向她打招呼。
“哎呀,可巧了,我还正要找你呢。”徐晨星稍显释然地吁了口气。
柯耐与晨星原本并不熟识,因为一起参加志愿活动才略有接触,所以微微惊奇地看着她。
“你找我有事吗?”
“喏,我刚从洗衣房回来,”晨星提了提右手拎着的羽绒服,“你男朋友的衣服干洗完了,似乎有阵子没取,服务人员说让尽快取走呢。”
柯耐记起常轼的确送了一件灰风衣去洗衣房,便朝她点头微笑道:“那谢谢你啊,我一会儿就去帮他取回来。”
她来到位于7楼的洗衣房,报上常轼的名字以后,店员从衣架上取下风衣递给她。柯耐隐约感到哪里不大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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