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累着吧?”
阚侃帮高菲拎着旅行箱走下台阶,将其安置于汽车的后备箱中,转眸关切地看向面色苍白的她。
“没,没有”高菲支吾着,下意识地掸了掸衣服。
阚侃为她拉开副驾旁的车门,无意间瞥见柯耐租屋的窗口亮着灯。他蹙了蹙眉,“真的没事?”
“什么?”高菲犹疑地瞧着他。
阚侃轻握住她的手,继而微笑道:“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我就提前几分钟过来。见你关了屋里的灯,估计收拾得差不多了。可你又迟迟没下来,我猜大概是箱子比较沉,所以上去帮帮你。”
高菲轻舒了口气,腼腆地一笑,“谢谢,让你费心了。”在望见租屋窗口的一刹那,她的心骤然提到了嗓子眼儿。屋里还亮着灯!
高菲觉察到男友眉宇间闪过一缕诧异的隐忧。他显然发现此事颇为蹊跷:之前,他分明目睹灯已熄灭,为何复又亮起呢?看来,常轼关掉卧室灯时,恰好被他看到;当我重新开灯时,他应该正往楼门口走,所以没看到后面发生的事。
高菲本不愿对他有任何隐瞒,可这种事偏又无法直言相告,否则只怕会越抹越黑。她正欲开口解释说,电灯有些接触不良,平时就忽亮忽灭的。阚侃却一言不发地扶她上车,轻柔地关了车门。
他默默坐在方向盘后,正要发动引擎,高菲忽而按住他的手。
“阿侃,其实”她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其实,收拾东西还是蛮辛苦的,你回去早点休息。明天是新的开始,新一代薪酬系统也要上线了,加油!”他拍拍高菲的手背,似乎有意让她安心。
刹那间,他眼角的余光瞥到在楼边不起眼处,泊着一辆十分眼熟的车子。阚侃心明眼亮,乍见之下便已瞧出那是常轼的爱车,嘴唇略动了动,却什么也没问。
在阚侃心中,爱侣间最温馨舒适的关系,莫过于彼此独立又亲密,既无需疑心猜忌,更不必巧舌辩白,正如他的养父母那样举案齐眉,琴瑟和鸣。她若不想多说,他也不会多问,否则就是以爱情亲情之名,行贪婪独揽之实。
高菲满怀感激地凝视着他坚定的侧颜,默默点了点头。
临睡前,高菲说还想再看会儿书,阚侃为她垫好舒适的抱枕,轻吻了她的额头,温和地嘱咐道:“记得别睡太晚。”
高菲倚着靠枕,从床头柜上拿起那件裹着牛皮纸的东西。有一定厚度,但不算沉重。她小心翼翼地撕开牛皮纸,眼前赫然现出一个本子:冷翠色的封面上,撒着点点淡淡的星,在飘渺的雪白云团间若隐若现。本子右侧安着一只造型精巧的小锁,牢牢地封住了除扉页以外的其余部分,却没有附上配套的钥匙。
她心念一动,难道这是她踌躇地翻开了扉页,纤细的笔迹即刻映入眼帘。
我是一座荒岛,却不愿就此荒废一生。
一阵头晕目眩忽又袭来,高菲赶忙合起本子,仰面靠在枕头上,抬手按住微微发热的前额。虽然扉页上并未署名,但它会不会就是秦湛平提到的那本日记呢?他口中的凌云霄究竟是谁?如果本子的主人当真是她,她为何要将日记本托付给我?这其中尘封的又是一段什么样的记忆呢?
高菲忌惮自己有偷窥造次之嫌,在事实未明之前,始终无法下定决心撬开锁头,与此同时又不敢吱声,生怕搅扰得阚侃无端为她担忧,只得将带锁的日记簿藏于枕下,强忍着头痛,开始无奈地一只只数起了水饺
翌日是周一,常轼冷着面孔向高菲布置任务,佯装不认识她似的。这倒让一夜未能安寝的高菲稍稍松了口气。至少,他白天还是正常的。
按照先前的计划,当晚公司要投产新一代绩效薪酬系统,同步调整每个员工的薪酬点数。先由高菲配置相关系统参数,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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