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节下的,寻人晦气,不大合适吧?于俭暗暗腹诽。
赵启斜睨了他一眼,只给了他一个鼻音:“嗯?”
“是!”于俭立刻站直了身子,“臣这就去办!”
次日的八月十五赵启当然是十分忙碌的,到了黄昏时候才有机会出宫到自己的别院之中。
周嬷嬷已经在这里等了三个时辰。
赵启也没有急着见她,而是先沐浴洗漱,换了一身深青色的便袍,然后对着一盆金橘发了半天的呆,才让人把焦灼不安的周嬷嬷带到面前。
周嬷嬷恭恭敬敬给赵启磕头行礼,赵启没有让她平身她就一直跪在地上。
赵启沉默着把淡漠的目光落在了周嬷嬷身上,良久才淡淡问道:“你可知罪?”
“奴婢知罪,”周嬷嬷磕了个头,才回答,“奴婢愿领罚。”
赵启唇边浮上一抹淡漠的笑容,“周信芳,你应该知道,本宫身边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可用。”
周嬷嬷打了个寒噤,又磕了个头:“奴婢知道。”
赵启轻轻蹙眉,“你是准备带着幌子回晋安侯府?”
周嬷嬷一怔,然后才明白过来,赵启的意思是不让自己动不动就磕头了,以免带伤回晋安侯府引起罗宁怀疑,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意思就是自己还可以继续服侍罗宁了。
然后赵启便沉默下去。
周嬷嬷主动将罗宁身边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都讲述了一遍,着重说了罗宁的成长以及对自己的疑心。
赵启黑沉沉的眸子里浮上点点暖色,罗宁的表现虽然不算是特别出众,但好歹还在不断进步,而且这份敏锐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
周嬷嬷偷偷看了赵启一眼,见他容色平静,并没有特别的情绪外露,仗着胆子说道:“殿下,奴婢以为,还是应该让罗二小姐知道奴婢到底是谁的人,否则,任由二小姐胡乱猜测,说不定会弄出什么事来”
“你到底是谁的人?”赵启忽然问了一句。
倒把周嬷嬷问愣了,不过她在宫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反应也算是迅速,因此很快回答:“奴婢说错了话,奴婢是罗二小姐的奴婢。”
赵启冷着脸说道:“牢记你自己的本分,若再有逾矩之处,你该知道会是怎样的后果!”
“是!”周嬷嬷把手垫在地上,又磕了个头,“奴婢再不敢忘。”
赵启这才摆了摆手,命她退下。
周嬷嬷站起身来,因为长时间在地上跪着,双腿都麻了,起来之后身子有点打颤,却还是稳稳站着,躬身后退数步,才转身离去。
赵启等周嬷嬷走后就一直坐在原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灯火在他眼中明灭不定。
“殿下,”于俭提醒道,“中秋宫宴,您不参加了吗?”
赵启摆摆手,“周信芳说的也不无道理。”
“啊?”于俭愣了一下,转脸看了看身边的邵恭,邵恭冲着他比了两根手指头,于俭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殿下是想见一见罗二小姐了。
“殿下,”他心中一动,说道,“明日是罗二小姐十三岁生辰。”
赵启瞟了他一眼,“你怎么还在这里?”
于俭摸了摸鼻子,迅速退开,不多时又回来,说道:“殿下,东宫那边传来消息,娘娘派人来询问殿下何故没有进宫,五弟说您睡过了头,娘娘便让您好生休息。”
赵启略一点头。
外面夜色渐渐浓重,月亮银盘似的挂在空中,遍洒清辉,天地万物都有了一种不同于白日的朦胧而清冷的美丽。
宫宴他素来都是能避则避的,尤其,今晚父皇称病不出,参与宫宴的除了皇子们便只有后宫妃嫔,他去了做什么?难道还要和那些兄弟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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