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面向北疆百姓，双膝下跪。

    紧跟着身后的将军也都效仿。

    五十万大军齐刷刷转动身体，整齐如同一声“唰”跪倒尘埃。

    这一刻，天地都为之动容。

    北疆百姓很快从短暂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他们不过是渺小的百姓罢了，被太子一跪便是折寿，何况还有这么多为了自己背井离乡而来的将士们？

    他们也都纷纷跪下，不知道是谁带头嚎啕大哭起来，紧跟着北疆百姓全部哭出声来。

    他们一哭，三军将士们也都跟着落泪。

    赵启闭上眼睛，静静等候，不得原谅，他就不能起身！

    双方这样互相跪拜了也不知道多长时间，北疆百姓中站出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操着浓重的北地口音说道：“殿下请起！”

    他身后陆续站起几个人，都是古稀老人，他们颤颤巍巍上前，亲自去搀扶赵启。

    赵启忙站起身来，叫人搬来椅子请他们落座。

    老人们拒绝了。

    第一位老人张开自己牙齿都要掉光的嘴巴，说道：“殿下，草民今年八十岁了，本来儿孙满堂，我们五代人全都加起来也有几十口人，我最小的一个儿子的孙子也都七八岁了，大儿子的重孙子刚刚学会走路”

    他浑浊的眼睛里有泪水滚落，“我们老家在平阳镇，就是那里”老人伸手指了指北边，“刚刚被北戎人屠杀过的地方。孩子们都孝敬，一开始打仗的时候，就把我送到了这里，投奔我妹妹的孙子。可他们都没来得及搬过来，家乡就被北戎占领了

    “如今老汉全家几十口，只剩了我这一个糟老头子！”

    赵启面色沉重，却并没有说什么。

    老人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望着赵启，年轻的太子脸上满是疲惫和愧疚，“殿下，老汉没有念过书，不懂得大道理，但是知道，只要是打仗，就没有不死人的！

    “北戎人从来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老汉年轻的时候也曾经被北戎抓去过，他们让我们给他们开垦土地，种粮食，我亲眼看见过，为了半块饼子他们就举刀杀人！

    “所以，殿下啊，就算没有您这一场大火，我们那些人也注定是活不长久的北戎想粮食都要想疯了，北戎人饿极了还会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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