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吕氏手里有钱的时候,曾经背着所有人在外面买了一间铺子,虽然不大只有两间门面,卖的也只是寻常的花粉c头饰,但因为价格低廉,所以生意还好,每个月都能净赚两三吊钱,一年下来净利润也有几十两银子,虽然不多,但是维持吕家全家上下的生活还是绰绰有余的。
吕氏做这个买卖也不是单纯为了赚钱,主要出入这样花粉铺子的都是身份地位相对低下的妇人,越是这种寻常妇人越喜欢嚼舌根,所以三教九流的消息也传播的更快,她就是为了耳聪目明才这样做的。
以前晋安侯府牢牢把控在她和罗隆手里,所以的到外面的消息十分快捷,可自从罗隆到外面去办差,罗宁怂恿着郑夫人把晋安侯府把持在手里之后,她就基本上与外面断绝了消息往来,只有每次和吕纶见面或者打发柳叶柳眉出去办事,才能传递回来一星半点,后来柳叶柳眉也不能随意出府了,她所能依靠的人也就只剩了吕纶一个。
“那个”吕纶支吾半晌,最后才在吕氏的不断追问中说道,“铺子亏损比较严重,我已经卖了。”
“什么?”吕氏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吕纶一开始还有些顾忌,后来干脆理直气壮挺直了身子,说道:“铺子亏损太厉害,我承担不起,所以就卖了!反正铺子是在我名下的!”
“你!”吕氏伸手指着他,手指抖得不成样子,“你也有脸说!”
吕纶越发胆气足了,“我卖了铺子也不是自己挥霍了,还不是补贴家用了?家里最近花销实在是大得厉害,家里人又没什么本事,我不卖铺子,难道还要让他们卖房子卖地?”
吕氏气结,过了半晌才问:“家里怎么就开销大了?都干什么了?”
“你还不知道呢?”吕纶惊叫一声,“大哥被人打断了腿,二哥被石头砸断了脚,母亲着急上火一病不起,要给大哥二哥看伤,还要给母亲看病,你说家里的开销能小得了?姐,我这也是没办法了!你说我怎么混成这个样子,我不是要补贴家用,能辛苦成这样?
“母亲一直不肯分家,不就是想着让咱们姐弟帮衬家里吗?你也知道,她是嫡母,我们庶出子女若有一点做的不好,都会被放大无数倍,这也不是没办法的事吗!”
吕氏半信半疑:“当真?”
“真!怎么不真?”吕纶瞪着眼睛梗着脖子道,“你若不信自己打发人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吕氏咬了咬唇,悻悻然说道:“你明知道我身不由己!何妈出了事都还没能解决”
“何妈的事你就别管了!”吕纶摇了摇手,“那老东西说不定自己卷了钱财跑了呢!”
吕氏摇头:“她手里有几个钱我还能不知道?这么长时间没她的消息,我看是凶多吉少了”
“别说她了!”吕纶的眼睛落在了吕氏头发上插的一根金簪上,“姐,你这簪子也有一两来重吧?”
吕氏倒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你别打歪主意!这簪子是包金的,里头是银的,不值几个钱!”
“姐!”吕纶往前一凑,仗着自己身子灵活,伸手就把簪子拔了下来揣进怀里,“有一点是一点,若是母亲有个什么好歹,你我脸上都不好看不是?”
吕氏咬了咬牙,“她也别往绝路上逼我!否则,我还真就不管她了!我是出嫁的女儿,还是给人家做妾的,就算是要养家,这责任也落不到我头上来!”
“姐!”吕纶忙道,“你也要替我想想啊!你是出嫁了,我的名字不是还在家谱上吗?再说了,人家不是拿捏着咱的把柄吗?”
吕氏伸手在他额头用力一戳,“不是我说你,我往日跟你说的话你都丢到了脖子后头?你年纪也不小了,有儿有女的,也该替自己谋划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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