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忽然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笑得前仰后合。
奎木狼被他笑懵了。
温三快步走了进来,把一只信鸽双手呈上。
赵启轻轻抚着鸽子的毛,一边含笑问温三:“朕的模样看起来是很好骗的么?”
奎木狼浑身一震,能够自称“朕”的人都是皇帝,难道这人是他艰难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个英俊的年轻人。
温三眼角抽了抽,老老实实说道:“认为陛下好偏的人,大概是这里,”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有点毛病。”
赵启用下颌点了点地上跪着的奎木狼,“你觉得,这个人是有毛病的吗?”
温三伸脚踢了那奎木狼几脚,看到奎木狼吃痛,躲闪了一下,便认认真真说道:“还知道痛,应该不是个傻的。”
赵启慢条斯理把鸽子腿上绑着的密信取下来,冲着温三打了个手势。
温三会意,转身出去,不多时回来,捧了一本卷宗,打开找到一页,念道:“奎木狼,本姓梁,本是川西人士,自幼丧父,其母改嫁,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先帝天庆十三年赴滇南乞讨。”
奎木狼结结实实打了个寒噤,眼神有些躲闪起来,这这就是自己的生平啊!
温三专注地盯着卷宗一丝不苟念下去,有些细节都是奎木狼自己都不大记得的,但此刻听他一念,便能回想起来。
一股寒意从膝头猛地蹿上了头顶,奎木狼胆战心惊,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底细早已被摸清了!
“爷爷”他颤巍巍说道,“您别念了!那是我,是我我我先前的确是胡说八道的”
赵启摆手示意温三停下来。
温三立刻合拢了卷宗,其实他念到这里已经是尽头了,再往下,他可不会编了。
不过面上仍旧是原来的表情。
奎木狼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爷”
温三照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骂道:“擦亮你的狗眼,这里坐着的是我大周皇帝陛下!”
“是是是!”奎木狼磕了个响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好吧,说一说你的来历吧。”赵启淡淡说道。
奎木狼一愣,方才他们不是已经把自己的来历说出来了么?
温三在他屁股上又踢了一脚,“让你说你就说!”
奎木狼不敢隐瞒,于是把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事无巨细都说了一遍。
温三狠狠踢了他一脚,“谁要听你说这个!你只说你为什么来这里!”
奎木狼目光闪烁了一下,迟疑道:“陛下,草民草民要是都说了”
“还来讨价还价?”温三再次抬起了脚。
下的奎木狼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屁股。
赵启摆摆手,示意温三停下,说道:“朕,许你一个与他们不同的将来。”
奎木狼眼睛一亮,他们的罪行都够凌迟的,可是如果说自己和那些人不同,是不是说自己可以活命了?
赵启淡淡补充道:“朕还可以许你一块地。”
奎木狼喜出望外,立刻说道:“好好好,草民全都说了!其实草民离开家乡之后的确是去了滇南,不过半路上遇到一位老道士,那老道士得了风寒,卧床不起,是我好生伺候着他,一直到他归西,这老道感念我的恩情,于是把他的衣钵都传给我了。
“从那时候起,我就做了个道士。
“我师傅留下来许多书籍,我本来不识字,可是伺候他的时候跟着他学会了一些经文,后来我对照着经文大概就能把那两本经书上的字认全了。
“我师傅还留下了一些银两,我干脆请了个师傅教我读书习字,慢慢地也就能把那些经书全都看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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