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动车的车身,电流与钢铁摩擦产生的光和热瞬间膨胀开来,在荒野上形成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将白色的动车车厢一节节吞噬。
任平生眼前一片漆黑,所有一切光线都消失殆尽,就连声音也都被黑暗所吞噬般,让人不知身居何处,他像是在一个漫长而又宽阔的隧道中摸索前行,无法辨别东西南北,周边都是空荡荡的一切,但却有股力量在拉扯着他,像身陷在一个淤泥沼泽里,蹒跚挪步。
不知道时间,也不知道方位,就这么摸索了许久,任平生隐隐约约觉得有个声音在耳边呼唤他的名字,那声音既熟悉又陌生,有点像左筱潇,又有点像高媛媛,又有点像他完全不认识的女人,他抓住这点声音,朝声音的方向走去。
那个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他终于找到声音的源头,好像是在头她毕业后就去了边远地区支教,很少与同学们联系,久而久之,同学们都遗忘了她的存在,这次十周年聚会时,常远找了很多人打听,都联系不到她的下落。
“但是,她这么会在这里?”任平生脑海里浮现出第三个问题,他睁大眼睛仔细观察史小怜,想要从她身上找到答案。
“你好点了吗?快擦擦衣服吧。”史小怜掏出一条手帕放在任平生手中,指着他的衬衫示意道。
任平生低头一看,才发现面前水泥墩子的地上有一堆呕吐物,身上的衬衫也粘了不少,这都是自己吐的吗?
他接过史小怜递来的手帕,这手帕是纯棉的,四角绣着蓝色小花,手感柔软轻盈,还带着肥皂洗过的香味。
现在还有人用手帕吗?恐怕会被人当大熊猫一样看待,史小怜不会是古代人穿越过来的吧。
任平生拿着那方干净的手帕,有些踌躇,怕弄脏了,又怕女生多心,毕竟人家也是一片好意。
最终,他还是选择用手帕擦掉衬衫的污渍,原本白白的手帕顿时脏兮兮的,任平生不好意思地折起手帕道:“你看我把你手帕给弄脏了,待我洗干净了还你吧。”
“手帕没关系,我是担心你的身体,你今晚喝了那么多酒,而且又快又凶,立松都拉不住你,我……哎!”史小怜接过手帕,丝毫没有嫌弃的样子。
她看了看任平生,吞吞吐吐地道:“我知道你今天有心事,快毕业的时候分手,这的确很让人难过,可你这样借酒消愁,她也看不到,这又是何必呢?”
任平生心中一颤,他抓住史小怜的手,大声道:“什么分手?你在说什么?我跟谁分手了?”
史小怜被任平生激动的一抓,脸色顿时吓得惨白,她慌忙辩解道:“不,不,我也只是听立松说的,他说左筱潇和你分手了。”
任平生脑子里一团混沌,史小怜这句话就像惊雷般击中他,震得他七魂六魄都移了位。
这是怎么回事,史小怜为什么会提到左筱潇与自己分手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每当想起那天傍晚发生的一切,任平生的心中还是隐隐作痛。
就在毕业前几天,任平生收到涵州市人事局的录取通知,虽然这个工作并不是他所期望的,但在就业市场不景气的当下,能够早早锁定工作单位也是一件喜事。
可当他第一时间将这个喜讯告诉左筱潇时,却没有得到料想中的支持和鼓励,左筱潇只是告诉他要好好考虑一下,之后两人一直对此事避而不谈,直到最后一次同学聚会前半个小时,左筱潇把任平生约到了金湖旁,亲口终结了两人的关系。
这一切都超出了任平生的设想,当那个令他神魂颠倒的女孩当面说出那句话时,他一直以来所向往的理想世界顿时崩塌,对未来人生的计划和蓝图全被撕毁,即便左筱潇十分诚恳地表达了歉意,但她对于这段感情的结束是十分决绝的,无可挽回的。
任平生记不得自己那天是怎么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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