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穴位彻底堵塞之后,北堂妖让学徒将手松开,果然颈动脉已经不再喷血了,只是血液根本止不住,仍旧在往外流。
北堂妖又撒了些止血散上去,见着伤口渐渐有凝固的迹象,这时候病人也露出了一丝痛苦的表情。银针阻滞血液过久,病人开始脑部缺氧。
“当心了。”北堂妖说完这一句,学徒刚反应过来紧紧用纱布将病人伤口缠住,北堂妖就收了银针。
“啊!”病人疼得打滚,北堂妖一手按下,用眼神示意学徒好好照顾病人,她本人则再次回到坐诊的地方。
上官寒一进来就注意到了这里,他微眯起狭长凤眸,暗光涌动,眼神诡谲地望着北堂妖处理好这一切。然而北堂妖就跟没看到他这个人似的,上官寒心里正要对这个女人盖棺定论,谁料身旁的四皇子开了口:“你看,那病人的血止住了。”
果然,洁白的纱布上,鲜艳红色不再弥漫,而病人也渐渐平稳下来,学徒正一脸惊讶地望着北堂妖。
“以暴制暴,好本事!呵。”四皇子笑了一声,嗓音却冷凉至极。
“魏公子呢?”他走到北堂妖桌前,淡淡开了口。
这医堂只有北堂妖一人了,不问她问谁?
北堂妖恍若未闻,正低声与眼前病人道:“从今日起,你只能吃些清淡的食物,忌辛辣,也不要贪凉,肠胃之症便能根除。”
病人忙不迭的点头,东陵天见北堂妖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眉头就是狠狠一皱。
“北堂瑶!”他提高了音量。
病人见他穿着华贵,气质轩昂,立即就跑走了,不敢招惹。北堂妖淡淡抬起眼,说道:“你方才问我什么?”
东陵天缓缓逼近她,眼神逼仄道:“本皇子问你,魏公子哪里去了?”
北堂妖淡然说道:“我不知,他已经两日没来了。”
“他没来你就在这里坐着?为何不去问问?”东陵天大怒道。
北堂妖只是“嗯”了一声,“我是该去问问,但——”
她顿了顿,望着东陵天似笑非笑道:“四皇子,我是个女子,就算我与魏公子私交甚好,也不应闯上府去问。更何况我与魏公子私交并不好,他视我为眼中钉,又怎会搭理我?我不讨这个没趣,还请四皇子自己去寻他!”
东陵天被她这滴水不漏的一番话给气了个正着,他等了魏无忌这么多日,结果暗探只告诉他魏无忌在这里勾搭姑娘。这已经够让他生气了,北堂妖还挑衅!
“本皇子不管这些,魏公子是在你府上不见的人,你自然要将他的去处告诉我!”
东陵天的阴狠凌厉,北堂妖是见识过的,她知道东陵天这话的分量,但她却疑惑了:“魏无忌何时出现在我北堂府上?”
“昨日!有人见他一直在北堂府外徘徊,又见他与左相相谈,随即进了北堂府!但本皇子派人去问了,今日魏公子已经离开,他去了哪儿?是不是你将他逼走的?这些,你都要如实交代!”
东陵天的步步紧逼,在北堂妖看来就是一种愚蠢的行为,他是有多巴不得将自己和魏无忌的关系袒露在人前?
北堂妖只是沉默,出人意料的是,上官寒拉了拉东陵天的手臂,低低说道:“四皇子,她还有病人,既然她不知道,便让她去忙吧。”
东陵天毫不意外,他拨开上官寒的手,冷笑道:“你怜香惜玉,我可不!”
“北堂瑶,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若是一炷香过后,你还是不能告诉我魏公子去了哪儿,我定要你付出代价!”
北堂妖依旧淡然,好似什么都不害怕。
上官寒望了她一眼,见她又开始为人诊疗,便也是一声轻叹,走过她身边时,似有若无地感叹了一句:“女子无才便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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