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身旁的人笑了,徐治也放轻松了许多,他用胳膊肘捣捣荀言,嘲笑他说,“等等便能看见你的相公了。”
“嗯,走吧。”
无论哪个朝代的天牢,总是透着那么一股阴冷的味道,他们走过一间间的铁门,看着里面关着的人,心里生出一股压抑的感觉来。两人都不再出声,加快了脚步一间间查看。
不过这里的境况还是超出了荀言的预料。他原本以为,天牢里的囚犯会像说书先生讲的那样,疯疯癫癫,见人就乱吼乱叫。可是讽刺的是,整个牢里最安静的便是这些囚犯们。他们或许都已经明了命运无法改变,于是便安安静静地,等死,不再因为看守的几句侮辱就奋起反抗——然而最后遍体鳞伤的还是自己。
荀言一瞬间竟然想着白芨若是也能低个头该多好,面对狱卒的挑衅稍微示个弱,也许就能免了一顿毒打。呵,可是,那个曾经躲在床下的人就算全身止不住地颤抖也要昂起头愤怒c惊悚c害怕地看自己一眼他,在这里只有一条路,满目疮痍。
荀言想得入神,要不是徐治及时拦住他,恐怕拐角两个打盹儿的狱卒就得醒了。他一个轻功上前,两位吃皇粮的大汉还没来得及睁开双眼便又沉沉地昏了过去。
“对不起,是我走神了。”
“嘘。”徐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竖起耳朵。方才就觉得这里蹊跷得很,简直连传说中景王府的地牢都不如,现在越听越奇怪。当然,他什么都没有听到,可就是这样才怪得很!四周静悄悄,就好像,他们两个人被囚禁在了这个巨大的天牢里!
“荀公子,我有不好的预感。”徐治横眉紧锁,警惕地观察周围。
“我也是。”
“先撤吧。”
荀言沉默了一会,低声开口,“再往里走走。”
可还没走多久,两人便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脸上的惊异与紧张表露无遗。面前是一堵墙,可是在地图上,这里本应是一个通道!都是曾经在风霜血雨中打拼的人,两人相视,一个眼神交换便明了下一步该作何打算。荀言一个转身,与徐治相背而立,把身后交给彼此,这是战斗的状态。
果然,不过一个喘息的功夫,厚实的墙壁里传出铁索滚动的声音,荀言低声警示,“有机关。”
话音刚落,一排暗箭从壁缝里射出。好在数量不多,两人还算应付得来。
最后一根短箭落地,墙壁里的声音也消止了。前方已无路可走,二人只得往回撤退。他们保持着背靠背的姿势,每行一步都异常小心,一刀一剑,在昏暗的牢房里显得十分惹眼。
安静,还是安静,他们一连撤退到刚刚那个拐角。两个狱卒依旧沉沉地昏躺在那儿,没有一丁点儿有人来过的痕迹。可是荀言和徐治却不再往回撤了,一切太不寻常了!
按理说,连狱里的机关都发动了那定是有了大动静,可是不长不短的一炷香时间来,竟然没有一个人经过这条必经的拐角。荀言越发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圈套,一个巨大的圈套,牢笼不仅是一个两个牢房,而是整个天牢不知道,西面那边情况怎么样。不过幸好,幸好白芨不在这边。
“怎么办。”徐治眉头紧皱,眉间挤出条条沟壑。
“往外撤吧,离外面越近,竹叶青越方便接应。玄武口是去不了了,还是从朱雀口返回!”
“好,我开路,你在后面照应着。”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离开了这个拐角,或许是因为他们神经紧绷,谁也没发现原本应该昏睡过去的狱卒在黑暗中笑了一下。
“停!”徐治突然伸手将荀言拦住。
荀言皱眉,扫视四周,他们正处在一条狭窄的走道上,两边是一间间牢房,里面关押着不知道因为什蹲进来的犯人。确定后方没有危险,他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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