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消防车鸣着警笛呼啸而过,沈御风的脸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以前他只当她是闹脾气,离婚什么的,不过是说说就算了。但现在她居然拐着弯地跟他提。什么吃力不讨好c弄巧成拙,就好像他们的婚姻不过是一档无关紧要的娱乐节目。难道他沈御风对她就那么不重要,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傀儡吗?他想到这里,目光便越发咄咄逼人,像是燃了两簇火苗在眼里。而夕溪呢?她睁着一双汪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居然还敢这样,一脸的天真无邪,就像是在树林深处汲水的小鹿,他只要稍微一动,她就会转身迅速跑掉。
夕溪满心都是无措,她真是难得说一句这么聪明的话,编了很久,踌躇了许久,想要顺着他的话,很小心地试探他的意思。他们不能总是以那样无声的沉默结束,这场婚姻就算是独角戏,她也有需要他回应的时候。但是现在她还未开口,旋即就被他戳破了。夕溪只觉得心上似乎有个小炉子,烧着滚烫的热水,咕噜噜冒着气泡,蒸得她云里雾里,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在他睡着时反复斟酌了无数遍的话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口。程一辰的威胁,她对糖糖的想念,还有最重要的,沈家从未接纳她,她现在也希望让出他身侧的位置给更适合他的人,他和廖静之他们不是很登对吗?
夕溪想到这里,心就狠狠地痛了一下。但是她觉得,她的每一条理由都是这样的冠冕堂皇,为什么他就不肯听一听呢?他跟她在一起,好像从来就没有快乐过。她爱他,想让他快乐,如果她给不了他幸福,那么长痛不如短痛,大家不都这么说吗?
她还在愣神,沈御风已经冷不防起身跨步到她面前,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他就扳着她的肩膀将她搂在怀里。他欺身向前,她直觉性地往后躲,胸腰才软软地下了一半,他火热的唇已经覆了上来。夕溪从未见过这样失控的沈御风,霸道野蛮不讲道理。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倒吸了一口冷气,正好被他抓住机会,攻略城池。那样强势的吻,令她惊慌失措,但又无限沉迷,竟像被他抽干了所有力气似的,只能任他予取予求。最后她喘不过气来,一双手使劲推着他的胸膛,他才放开她,但一双手仍然抓着她的肩膀。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夕溪的心里装满了不安和惶恐,大脑因为缺氧更是无法瞬间恢复清醒,喘息了许久才开口:“我我”
“不要再在这件事情上试探我,夕溪,”他抓着她的肩膀收紧又很快放开,退后一步深吸一口气,居高临下地对她道,“我的耐心已经快被你用尽了。”
门铃忽然在这个时候响起来,夕溪还在愣怔,沈御风已经越过她走去开门。
沈忠站在门外,看到是他开门,有点吃惊,但很快双手捧上他换洗的衣服递过来:“沈先生。”沈御风连看都没看就推开他的手吩咐:“我们走。”
他走出门,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夕溪仿佛被这关门声震住,许久才向前走了两步,慢慢地扶着沙发扶手,一点一点地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你既不能马上解决,又不能迅速忘掉,那么唯一能做的只有不去面对。
车子开到山区慢慢停稳了,夏天跳下车来帮她打开车门,一阵冷风夹着零落的雪花灌进来,她虽然裹着宽大的羽绒服,也还是打了个寒战。
“下雪了啊。”她下了车抬头望天,冬季的寒冷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小雪而变得浪漫,这里又是山野之地,被白雪所覆盖,有沁人心脾的清新空气。
“早就下了呀,地上都有积雪了,夕溪姐你在车子也没睡觉在想什么呢?”夏天笑意盈盈地拖着行李,没等她回答,又兴高采烈地对她说,“这次剧组真有钱,连我都给安排了五星级酒店,开心死了,李导万岁。”
刚休了长假的夏天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一边笑一边往酒店里跑,沿途留下一串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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