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米二使的坏,一帮土匪王八蛋跟他里应外合,抢个正着。
几个赶马人,哪是对手,跟头骡后面的赶马人被一枪干掉。
米二故意振作精神:“操家伙!”果断拿主意,招呼另一边桥头的赶马哥动手。自己迅速朝枪声方向追上去。
重生也及时撵过去。
米二事先和妹子约好的调虎离山计。他心里最清楚:这会儿,老妹安派的人早溜了,枪声处不会再有事。追了一阵子,毫无半个人影,米二和重生迅速返回桥头。可这下才明白真正中计了:事先埋伏在路边的两个人,“嗖”地一下子窜出,取走头骡背上的两袋银子,一晃消失在树林子。道路非常窄,赶马人呼着骡马,挨个挤在小道上,以便骡马再受惊吓,拥挤掉下悬崖,看见钱袋子被黑影取走,也毫无办法。对着放了两枪,只是两条人影一晃便不见个踪影,赶马哥们哪里有那个中靶的枪法。
重生朝黑森森的树林不停放枪,弹夹子打空,才停住。
倒地的头骡,两只大耳朵热乎乎的,眼睛半睁,看着重生走近,慢慢合拢。
“这可怎么得了呀!”
老鸦嘴处,静悄悄的,唯独只有重生的哭声。哭声随风扶过崖壁上的老棺板,阴森森的空静,传得很远很远。
出老鸦嘴,再走十来里山路就能到兴县县城。祖德老爷多方打点过的,马帮从没出过啥子大的闪失,哪晓得偏偏今日节骨眼上出祸事。重生被突来的意外彻底打乱了。
此一劫,彻彻底底,米二干的坏事。
出事后,米二琢磨过是否跟妹子连夜上九连山。但转念又想:“此种挑明的做法,会害得山上人很被动,其他山头的弟兄不服不说,唐祖德老爷,毕竟是有能耐的。”
米二真是个活阎王,继续演戏,更卖劲地替重生出主意:“先不报城里的老爷,把事情先说给李管家。”重生仍旧依着米二的话做。
李家彩操持唐家大院多年,什么世故没见过。返回唐家大院,米二和重生向他说事时,李管家扒算盘的五个手指头始终没停,眼睛从没有离开算盘珠子。听到“头骡子死,两袋银子被袭走”,手指头一下子停在算盘珠子上。老花镜松松搭鼻梁骨,眼光从镜梁上瞟过来,慢慢转向米二,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愣一阵,又慢慢移回到算盘珠子上。
次日一早,李家彩进兴城见老爷。
“当差的一档子死杂种,拿了老子多少好处,怎么连这点事都没给老子办妥!?”祖德老爷听到死了头骡子,死了人,脸色发青,声音有些颤抖怒骂拿了他好处的地方官人。
李家彩十成已猜到米二:定是那灰孙子使的坏,倒真不全怪拿老爷好处的官人,定是米二这个孬种做了手脚。见着祖德老爷,李家彩倒完全没了昨天的冷静样了:紧咬牙,两只手捏成锤子,往墙壁重重一拳。
怎么收拾米二和山上的贼货呢?李管家一时也没好主意。打家劫舍多年,狗日的有些能耐,枪火都玩上洋货,且个个杀人不眨眼,狠角色。你抬大炮去轰,他刘家山寨高在上,管个球用。找官府的人派兵吧,那帮吃里扒外的家伙,人人只管自己的屁股,哪个做官的会真正把你唐家的事当作大事情对待,他们懒得理你。李家彩清楚得很,世道乱,当差的只管自己捞好处。他们做的事,左右过得去,凭什么替你唐家出恶气?弄不好,惹一身骚味,哪天被山上的一帮亡命不长眼睛的人给干掉,还不得留个全尸。
反复思量,李家彩得出好法子,凑到祖德老爷耳朵边:“得从米二身上想法子,要装得若无其事些,让米二继续跟马帮,放长线钓条大鱼,引九连山的臭婆娘米花和匪头刘大用下山,一次收拾掉。”
祖德老爷和李家彩合计好,为了出口恶气,祖德老爷离开兴城时,特意去打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