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五年,中元跟随朱家璧司令员率领的边纵部队下南宁,走贵阳,上云南,围剿中央军残兵败将,端掉九连山土匪刘大用的老巢,改造了梁子山c乌蒙山一带的土匪,为陈赓c宋任穷率领的解放大军顺利挺进和解放云南创造了积极条件。
退伍回家,中元没顾上父母,先去见祖德老爷。
哪晓得,人间世,事事难料。中元随军走后,短短五年时间,唐家大院便接连遭遇打变故:疤脸团长带匪兵在唐家大院捣乱时,给唐家跑马帮的米二又从中使坏,给他那个迟早要挨千刀万剐的妹子米花递了确切消息,从而使唐家马帮在贵州兴县的老鸦嘴遭遇偷袭,丢失一大笔钱财,折损了一条人命和头号大骡子。再其后,唐家马帮又在广西梁子山遭山里的苗人放蛊。十几条握枪的人命汉子,瞬间倒地,不省人事。侥幸逃回的重生,蛊毒上身,毒魔摧残,煎熬不到一个月,见了刚出生不久的儿子一眼,便引火身亡。如此种种,唐家大院,几近人财两空,好光景不在了。祖德老爷想开了,看开了,把自家所剩银两全捐给剿匪有功的罗盘根据地。再把名下田产,分给种地的佣人后,老爷再不公开露面。
祖德老爷两鬓斑白,呆坐太师椅上。见着中元,老爷拄着拐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他身子骨,确实不行了:两手发抖,拐杖有些拿不稳。虽是一大家子挤在一号大院,可总感觉缺人气。家里早没伺候老爷和太太们的下人了,一家人自己打理生活。三房太太曾经珠光宝气的穿戴,换成平常人家打扮,曾经胖嘟嘟的二手指上戴着的值钱翡翠戒指不见了。一孙女给老爷的水杯倒满水,没说多余话,又独自上楼去。不管家中遭遇什么不幸,祖德老爷始终记念中元。刚才还坐太师椅低头打瞌睡,中元一站面前,老爷多年不挂喜色的脸又露开了笑容。和当年跑马帮回来的重生进大院一个样,老爷拉着中元有力的手,紧挨太师椅坐,相互望着对方,说了大半晌午的话。
唐家不跑马帮,家里钱财和值钱东西全捐给罗盘区剿匪部队。李家彩成了名义上的管家,整日闲在家里,没什么事情可做,多年养成的老习惯,哪天不见老爷一眼,心里总觉憋闷,天天要往祖德老爷住处跑一趟。今日凑巧,老爷和中元正说话,李家彩溜着小步进屋。
“中元?!”
李家彩愣一下,接着就把他紧紧抱住,眼泪多次挤到眼皮下,当着祖德老爷的面小声哭出来。
干儿子中元高过自己半个头,李家彩上下打量,竖起大拇指:“剿匪大英雄。”
见干爹干儿子的一股高兴劲,祖德老爷又想起前不久刚刚离世的重生,低下头,泪流满面。
李家彩明白老爷心思,安慰着接话,把重生赶马帮的遭遇讲给中元。中元泪流满面,铁骨铮铮的大小伙子,没忍住,大声哭出来。
见了老爷,中元一路小跑,回家见爹娘。熟悉的石板路,走过无数次,闭着眼也能走回去,只是刚刚亲见了祖德老爷衰老身躯和唐家大院的凋景,中元不敢胡乱猜想自家会出啥子变故。快到家,有意放慢脚步,脚下轻飘飘,松酥的泥路上,印出清晰脚。中元双手紧捏成锤,脊梁冒一小层冷汗。
听到有动静,一只爱管闲事的小花狗,一溜烟从火塘边跑出去,灰头灰脑,盯着栅栏门一阵叫嚷。或许是嗅出点家人的味道,叫几声,折回屋,对着家人吼几下,又跑出门。等它第二遍折返的时候,中元已经掀开栅栏门,进到场院里。
“爹。”喊一声。
“妈。”又一声。
“嗯。”
中元脸色都苍白了,冒火烟的堂屋里才回了一声。
大步跨进屋:火塘边,老爹吸着水烟筒,老妈抬一把小筛子,捡蚕豆种。
“儿儿子!?”
面对大门坐的母亲刘宗英,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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