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悠悠望向戚启墉的背影,戚老爷正笑着弯下身子给郭老太太献礼。
“谈不成对戚老爷而言是丢了莫大的面子,对逢昌来说,则是断了一条重要的财路。不过断了也好,戚家拥有的财富若是摒弃奢靡的用度早已吃穿不愁,现下做的一切都是执念和妄图罢了。”
“你似乎对戚家的财富不敢兴趣?”
“钱财乃身外之物,可人就不同了。”戚即安忽然淡淡地笑了起来,握上穆因音的手放在桌上,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岂料穆因音的动作有些僵硬,肘部一搁到桌面就发出轻闷的碰撞声。
客套的宴席过后,就该谈正事了。郝福寿在席间扫视了一圈,见到穆因音时不由一愣,这种生意场合怎么能由女子随意出入?郝多钱是怎么派帖的?!
家仆来到戚即安身边低声传达了郝老爷的意思,随即作势请穆因音跟着她离席,并说待商谈结束后会将她再送回厅堂。
穆因音不想戚即安细究昨夜之事,便爽快地跟着家仆离开了。
家仆带着她穿过抄手游廊,左绕右转行了好一会儿,越往院子深处走,灯光就越昏暗,最终只剩家仆手中的油灯亮着光,连月亮都被掩在了夜色中。
“不知这是要将我安顿至何处?会不会离厅堂太远了?”
家仆没有回头,脚步倒加快了不少。“就在前头,那点着灯的屋子就是。今日赴宴的宾客多了些,大多都会住在宅中,所以剩下空余的房间都很偏僻。”
家仆将门推开,屋内已经点着一盏暖炉,桌布c床帏都刺绣精致,还焚着淡淡的香,一看就是为女眷设计的。
“那何时你会将我接回厅堂?”穆因音解下披风问道。
“不急。郝老爷通常一聊就得聊好久呢。”家仆笑着将门关上。
好久。那得多无聊啊。穆因音在凳子上坐下,一手支颐,一手摆弄着桌布垂下的流苏。已经知晓这场洽谈是失利的,自己不在场无法见机行事,现下连等待都变得有些难熬。
她闭上眼枕着手背决定睡一会儿,眼前的光亮忽然一暗,只见一个人影立在眼前,正是郝多钱。
“郝公子,你不是生病了吗?!”穆因音忙站起身向后退去。
看得出郝多钱花了一番功夫打扮,手上学着戚即安的模样转着一把扇子。只见他把扇子对着自己的胸口一点:“的确是病了,是想你想出来的心病!”
郝多钱心急,但动作不急。他在穆因音跳开的凳子上坐下,头凑向桌布闻了闻她留下的香气,随即笑着说道:“郭老太太还有外面那些人商量的事都不作数,狄州城中只要有我一句话,就能让逢昌钱庄顺顺利利做起平民的生意来。你想不想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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