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程鑫。”哑巴当然不能回答,只能由梁云所长代答:“到”。随之武警打开二道门,梁云所长在前,我们随后,一名管教司机和一名押解管教在后。等最后一道黑漆漆的大门开启后,我们便上了看守所院内的小型面包车。我第一个上车坐在面包车后排的右边,紧挨窗户坐下接着哑巴仇德、盗窃犯程鑫挨个坐下,因为手铐的缘故,哑巴只能坐到中间,且两手都给连着。只有我舒服些,手铐在左手上右手活动比较方便。而且紧靠窗户,能看看外面久违的风景。
梁云所长个子很高,60岁退休的他,显得腿脚也不太灵便。他进来后坐在我的前排正前方,另一个管教较瘦,是才调来的,见过几次,但也面生。司机和我较惯,闲时也喜欢不着调地拉搭几句。
车启动时已经闪过早上10点。虽h县属l市所辖,但到l市基本要二小时。车缓缓启动,驶出看守所大门,原来是条南北土路,土路往东是荒地。现在土路变成了水泥路,而且宽了许多。往东早已有高楼大厦林立。路两旁摆满卖早市、早点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路上是些男男女女赶市办年货的人,老老少少、胖胖瘦瘦、花花绿绿的人们,有的推自行车,有的推个三轮车,有的提个袋子,有的背个篓子,熙熙攘攘,磨肩擦背,脸上都荡漾着幸福的笑容,或许只有我们这样的家庭里唉声叹气,愁眉不展,期盼着来年团圆。
转过这条繁华的街道就到了市外的马路上,车子也快了起来,鳞次栉比的高楼在车窗前依然而过。紧紧4年过去的城市已改变了模样。出了市区,汽车平稳地驶在大路上。两边的大树早已被凛冽的北风剥去了往日的颜色,每条树干和枝丫都像在寒冬里*着身子已经冻僵的流浪汉,青筋暴突,在这个冬天里发出声声感叹。只有田地里的麦苗绿油油的,证明着这个季节还有生命跳动的颜色。我痴迷地看着窗外发呆,久违了的季节,久违了的世界。
“林峰,在干嘛不说话,是不是在骂我?”梁云所长的叫声把我拉回了现实。“没有,梁所长,我在看窗外。”梁所长这时从前排左边扭头过来,他笑的时候两个嘴角上翘。浓密的眉毛下的两个眼角微眯。那种得意劲就像猫逮住了老鼠。在看守所不管是犯罪嫌疑人还是已经判决的犯人,都不敢见他这种眼神,背地里叫他“梁阎王”。他只要见哪个人就这幅面容,那不是逮住了你违规行为,这就是又掌握了你的犯罪证据。他是个军人出身,个子高,肩旁宽,转业到看守所一干就是一辈子。一次他抓了个偷车贼是他村里的,论辈分该叫他爷爷。进了看守所后,他找这个不到20岁偷车贼谈话:“你爸是不是叫磙子?”偷车贼眼前一亮,好像有了救星,连忙点头。梁云所长接着说“咱是一个村,我们是一个家族,论辈分你该叫我爷。”盗车贼急忙喊“爷爷,救我。”梁云所长郑重地说:“你看墙上的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盗几辆自行车不是大事,你只要老实交代,我给你做个担保就能回去。这里没有外人就咱爷儿俩,你把偷的自行车全写出来,写详细点,这是态度问题,完后我给抓你的派出所领导说一下,你就可以回去了。”这个没有进过看守所害怕得浑身打摆子的小子一看爷爷对他这么诚心,就趴在一个椅子想着写着,写了一整天。交给梁云所长的时候,他就是这么个笑:“娃子,你把事情弄大了,爷爷管不了你了。”最后经进一步查证,事实清楚证据充分,本来只交代偷了3辆,交点罚款就可以回去的盗车贼结果交代了36辆,结果被判了3年.后来盗车贼家人接见盗车贼时知道了这件事。在看守所大院大骂梁云所长。他却还是这种笑,并振振有词:“严是爱,宽是害。要不是我真是他爷爷还不管他呢。等他做了飞天大盗就晚了。现在救还来得及。”
梁云所长继续说:“林峰,你和他们不一样。你原来是干部,因一时冲动犯了错,再说在别人打你时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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