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北边,吴冲也屁股稍一上提,坐了那个桌子上。我一看阵势。就想起我从看守所那会养成爱坐桌子的毛病。其实,因为人一旦进了看守所并来到监狱,心都是特别压抑的,所以有好多的习惯都是因环境慢慢改变的。就比如我就喜欢坐桌子。
我在社会上时是没有坐过桌子的,或者是一种特有的压抑,所以在我成了看守所的大学习委员后,总觉得好像心口有一块石头那么喘不过起来。所以一旦没有干部在眼前,我就会跳上桌子。没想到来到监狱,大家都是“臭味相投”,所以没有任何人提示,都坐到了桌子上。我喜欢脸对着门,总觉得这样喘气顺畅。
潘俊才见我们三个都跳上了桌子,便分别把每个人的喝水杯子放到各自的桌头,然后轻轻一跃,上了我对面靠南的那张桌子。
我因为讲了两个小时,真的有些口渴,便“咕噜咕嘟”地喝了半缸子水。这时吴冲每人发了一支烟,可能在这个地方抽烟的人都拿火的缘故,当潘俊才再溜下桌子要给别人点烟的时候,我们手里的烟都冒起了烟。大家在这个地方,现在如果不想这是监狱的话,就像是都坐上了家里的炕头唠嗑。
吴冲先吸了一口烟发言:“林老师呀。你真的厉害。就你这本事,减刑那可是老百姓说的‘篦子上捏窝窝——一拿一个准’。我们可不行啊。”听他这一说,我也是满心惆怅:“吴冲啊,这也不是谁都愿意来的,你就给我宽心吧。”
于全这时接话:“哎。真是的,我这判的死缓。来的时候真的是荷枪实弹,二十年后出监的时候,真正应了那个笑话:一对情人50年后相见,想到从前,感慨万千,遂欲再亲热一番。半小时后,老头感叹: 一江春水已流干,两座高山成平川,昔日风景今不再, 只剩两颗葡萄干。老太感叹: 枯草堆里到处翻, 始终不见枪和蛋,岁月沧桑不饶人,只见一根萝卜干。”
于全讲这个笑话的时候,因为是满脸的悲哀,所以他说的时候我们听了也没有一个人发笑。这时,吴冲接着说:“是啊,我们国家的监狱真的是人性化管理。在监狱里,能说能笑能唱歌,还能打篮球、踢毽子、打羽毛球。”他又叹口气:“只是没有女人,都是空有一杆枪,没有靶子打呀。”于全反驳:“吴冲,你真会放屁!要女人砍球用。他妈的,一提女人我就来气。要不是因为女人,我他妈的也不会坐监!”
我看大家他探讨的激烈,在这方面也没啥兴致,我知道我正是虎狼年代,每天都因为“枪”没有擦拭之处而恐慌不可终日,所以也由衷感叹:“这坐监吃得好喝的也算过得去,他妈的就是老二无处去。憋得慌、闷得慌、硬的慌,难受的慌。坐监长短,憋死的不是咱,饿死的是老二。”
男人一旦说到这,再没有羞耻可言。都是那种原始的*裸露。
这时那个潘俊才脸通红:“各位都是男人,都知道什么是男人,也都有过男女之欢,我啥也没有,连女人到底是啥结构都不知道就进了监狱,也不知道能出去不,即便出了,也不知道自己的‘枪’还有子弹没?”
他这一说,我们都是悲哀中的悲哀,没想到在这里还真有没有尝试过禁果的童男子:“潘俊才,你多大了?”我问。“二十七岁了。真的不知道你们说的男女到底是啥滋味。”这时,我算了一下潘才俊从学校出来到现在的时间,也就是这个年龄,不过从看守所到监狱,一旦呆上几年,都从面相上看老。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你他妈的。不知道女人滋味,坐了监最起码有两大好处,第一,不知道女人就不想女人;第二,没碰过女人,就不知道女人是祸水。我他妈的,碰过一个女人,反而掉进了这祸水坑里出不来了!”
“你们都是粗人,没见林老师在吗?说话将就文明,可不能把林老师引上我们的‘淫船’”吴冲看上去有些讨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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