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就像驴子一样竖起耳朵,都想听到自己熟悉的那种惹人心跳的声音。如果因为自己的耳朵的分辨率低,那只有再等待着接见楼上值勤员的传唤声了。反正此刻等待接见的犯人心里都十分迫切,又高度紧张。
“赵冬伟、李明宇、王大红……”那个执勤的大个子站在监院门口召唤要接见的人。
第一批来的家属没有我们这个监号的犯人。那个石宝真的有点忍不住了,有些哭腔:“那妈的,这个狠心的老婆娘,因为她,我差点到阎王爷那里去领赏。现在她倒好,都没个怜悯之心。三个月了就像死人一般,连个音信都没有。”
其实都着急着呢。家里人带来的不仅是犯人对家里的草草木木的牵挂,更是一种回归到希望,有家就有改造的尽头。但这对许多犯人来说简直就是奢望,因为好多人不会再有机会了。
那个扈驰就只有一个老妈牵挂他,虽然现在走路都歪歪闪闪的,还是不定期来看他。
第一波,我们监号没有一个人来,空气更加深深的死寂。吉占中不是发出几声哀叹。
“我看了,女人就是祸水。没有女人我们好多人也不会犯下这么大的罪孽!”或许这时扈驰又想到了他犯罪的那一时冲动。
我心里也憋得慌,除过惦记家人,还有两篇要寄出去的新闻稿件。听扈驰这么一说,我也为了发泄一下紧张的就像气球要爆的心理,便接过话头,大声说道:“没有女人,世界上就没有男人。因为男人都是女人生的;没有女人,世界就没有男人,因为只有女人的河水才能浇灭男人的*。男人都会唱一首歌,叫作妹妹我要渡过你呀你的河。”其实,我现在也是心急火燎。这时,那个扈驰在下头眼睛往我这边直翻,恼怒道:“你瘪犊子无非这回就是沾了女人胡乱给你打分的便宜,有啥高兴的?下一次我还要和你比试,别以为你能胡编乱造文章,就是天下老子第一。”
我见扈驰真的上了火,心里的紧张反倒放松了下来。
我也不理他,自顾自的发泄着心中的烦闷。
“石宝、扈驰、柴兴明……”随着值勤员的喊声第二批接见的人来了。石宝终于等到了家人接见。他走的时候,或许有些紧张,也或许是过于惊喜,反正走路的时候腿有点打闪,像不听使唤似得。扈驰嘴里不情愿地说道:“也不知道老来咋的?这么远的路,在路上摔上一跤可咋弄里。”说着,他和石宝就出去了。现在监号里还有吉占中、白浪和我三个人、白浪不会紧张的,老婆自从他进监,已经有一个风韵犹在的中年妇女已经变成了风烛残年的老太太,不用再怕别人勾引了。再说接见他的接力棒已有老婆传给了孩子。每次都是两个已经能挣钱的孩子来给他带些纸烟和零食,另外再给他账上打点钱。再说他年龄大了,也已经没了男人生理上的妄想。只有这个吉占中一到接见日的时候就盼望老婆来看他。哪怕老婆来时是两手空空,也能给他心里带来很大的慰藉,毕竟他的家就在这高墙之外的城市里。虽然老婆每次接见后的晚上,他都是想着另一个“俐”女人去发泄,但毕竟有老婆才有那个人的替身。
“哎呀,跟着别人跑了,把老子给忘了。”吉占中急躁地背着手在监号里晕晕沉沉的来回走动。
到了快收工的时候,石宝回来了。兴高采烈的样子。他进门能看见就像是打了强心剂一样的兴奋:“林峰,来,给你这个老伙计吃个苹果。”说的时候,他已经放在我的床头:“谢谢,见嫂夫人了?”石宝一边把带回的象征幸福的东西分享给别人,一边乐呵呵地说:“是那老婆姨来的。我见她先收拾了她一顿。”石宝绘声绘色地说:“我眼睛一瞪,骂她:你别给我有啥想法,和孩子好好地过,要是给老子带啥绿帽子,我回去就来个‘武松狮子楼怒杀西门庆’!”他说的是时候,提起左脚,左手做个提拉动作,右手做个刀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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