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跟父亲大吵之后,一气之下跑回房间闩上门,把自己关了一下午,足不出屋,直到晚饭时也不肯出来。伍育之差人送吃的过来,使君也不开门,硬是把送饭的人撵走。
英卓看在眼里,又气又急,索性硬着心肠嗔道:“他要逞强,就由着他去吧!你们谁都别管他!”说罢,英卓就自顾自回屋了,也不管使君是不是真要饿一晚。或许他还想着,让那小子饿上一晚上,说不定就老实些了。
使君在屋里听见父亲说的话,心头更加烦躁,于是嚷嚷说:“就不要你管我!以后都别管我!”
两父子各自窝了一肚子火,不欢而散。使君连给无瑕开门都不肯,谁也不搭理,急得无瑕在屋外团团转,揪着无盐淡的袖子,眼巴巴地说:“爹,你看使君哥他”
无盐淡叹着气摇了摇头:“这父子俩赌气使性子呢。没事,让他们自个儿冷静冷静,说不准明天就和好如初了。父子哪有隔夜仇呢?”
说完,无盐淡也没太当回事儿,就回赊贷行去了,还嘱咐无瑕早点儿回房休息。无瑕嘴上答应着,却是站在使君门口迟迟没走,一脸担心地望着门,恨不能将这道门望穿似的。
夜深了,清澈的月光笼罩着伍府,寂静的院落里偶尔有几声虫鸣,此起彼伏,却把夜衬得更静了。
一道黑影从远处连绵的屋顶上飞跃过来,悄无声息地落在伍府大院的房顶。黑影猫着腰躲在房顶,瞧着院子里的动静。确定了四下无人,黑影跳进院子里,循着路走去。
无瑕从长廊一头端着东西蹑手蹑脚地走过来。她手上的碗里装了两个大白馒头。她怕使君半夜饿肚子,但又碍于面子,死扛着不肯出来吃东西,所以来给使君送吃的。无瑕好像做贼似的,生怕被人看见了,轻手轻脚走到使君门前,敲了敲:“使君哥,是我,无瑕呀,使君哥,你开开门。”
里边使君正垂头丧气地坐在桌前,摆弄着桌上的几个泥土块儿,还有些赌气,但更多是闲得无聊。这时听到敲门声,使君几乎是一跃而起,开门把无瑕让进来。使君见无瑕这大半夜的还惦记着他肚子饿,心里满满的感动,把碗接过来拿起馒头就开始啃,好像吃的是什么美味佳肴似的,逗得无瑕在旁边咯咯地笑。
“使君哥,你慢点儿,别噎着了。来,喝点儿水。”无瑕说着,把水递给使君。使君咕嘟咕嘟地灌下肚子,心满意足地擦着嘴,还不忘“恭维”几句道:“还是我家无瑕最贴心了。”
无瑕小脸一红,瘪着嘴数落道:“还不是怪你自己,跟干爹怄什么气?我看今晚干爹也没怎么吃东西。唉,你说你们俩这是何必呢?父子俩哪有隔夜仇?”
使君捏了一下无瑕的小鼻子,也不知道是没放在心上还是故意转移话题,一脸不以为意地说:“人小鬼大!这么板着脸的,可没有笑起来漂亮。”
无瑕撅着嘴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跺脚说:“使君哥你就会欺负我!不理你了!”说着就转身要走。
使君撇了撇嘴说:“真要走啊?唉,可惜了,今晚月色这么漂亮,我还想带你去一个地方,看看月亮呢。”
“看什么月亮?”无瑕回过头来,有些迷茫地盯着使君。
“跟我来。”使君说着,不由分说地抓起无瑕的小手,一溜烟跑出门。
无瑕来不及多想,赶紧跟上使君的步伐。没想到使君带着无瑕绕过墙角,到墙后找出一把木梯来,沿着房檐搭好,顺着木梯爬了上去。使君动作娴熟得好似猴子爬树似的,无瑕在下面仰头看着,倒也不吃惊——她使君哥哥向来是野惯了的,上可爬树摘野果,下能入河摸鱼虾。这些调皮捣蛋的事情,在小女孩眼里看来,竟多少被染上一点崇拜的色彩。
使君爬到房顶上,回头一看无瑕还在底下一动不动,只仰着头呆愣愣地望着他,那张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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