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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子贤话也不多,每日里手持一本书,则阅个不停。今儿读《论语》,明儿读《左传》,简直手不释卷,乐在其中尔。他对这位山东汉子有了不一样的印象,水浒故事发生在那里,总让人觉得鲁地之人都是造反的主儿,男儿皆有阳刚之气,但眼前人则是一个例外。古池开始觉得此兄应该是具有极高的文学修养的,那些传统经典的确脍炙人口,可是全部习用古文,一般人读着终究感觉晦涩难懂,这厮却阅之如饴,这等功夫何其了得,让人不明觉厉。直至一日,他无意中瞧见,此兄床头竟摆放着两本《飞燕外传》和李渔的《蒲团》,方知晓这厮不过亦是个凡胎俗骨。
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流。时光荏苒,犹如指尖细沙,白驹过隙。转眼间,又一个月有余。古池除了每日练些书法,读些感兴趣的书外,就是慢慢适应当地饮食。一日晌午,众人饭后皆回屋休息。古池直楞楞躺在床上,因为天气炎热之故,久久不能入睡。遂起身打开窗户和房门,希望能有一丝凉风吹进屋来,又摊开笔墨纸砚,想着写几行汉字。稍作思忖,湖笔蘸墨,写出几句欧阳询的行书。左看右看,觉得倒有几分意思,便拿出印泥扣了章。
“写得好!”身后冷不丁冒出一句人声,吓了他一惊,原来方才只顾聚神挥毫泼墨,全然没有注意有人进来。扭头一看,雒海文正歪头欣赏桌上的书法,笑着夸赞不已。古池顿时觉得十分窘迫,知道拙作水平一般,哪里值得这般叫好,忙放下手里印章,转身说道:“见笑了文哥,纯粹自娱自乐,没事写着玩。”雒海文弯下腰,凑近桌面,认真看了看,边点头边说:“不错,铁画银钩,兄弟的书法练多久了?”古池不好意思道:“平时有时间的话就写写,谈不上专门练过,只是业余的一点爱好。”
雒海文温和地拍拍他的肩膀,道:“不错,不错,果然不是猛龙不过江,你们考上公务员的都不一般。不知你平时喜欢练哪家的字儿?”古池有些奈不住夸,浑身感到些许不自在,腼腆道:“文哥实地过誉了,兄弟哪里能承受起这样的话,有才之人早去闯社会了,哪里会像我这样削尖头往政府里钻。平日写字也没啥系统性,全凭爱好兼而练习,临过欧楷,摹过柳颜,中国书法博大精深,我连皮毛都还未曾习得。”对方哈哈大笑,弄得古池更加不好意思,还以为方才哪句话说得欠妥。
雒海文道:“前些日子,政府门口打人事件闹得沸沸扬扬,人人皆知,因牵涉到你,我本想找你私下聊聊,却一直未能找到适合的机会,现在处理怎样了?”古池听到有人关切,心里感到一丝温暖,忙招呼来者坐下来,答道已经没事了,无需担心。雒海文坐在床边,语重心长道:“以后遇到这种事,一定要注意方法,虽然上访者大多数都遭遇不公,值得同情,但是有一些人是不怀好意的,唯恐天下不乱。说白了,还是为了自己那点蝇头小利。无论如何,这些毕竟是工作上的事,咱们万不可为此把个人搭进去,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古池郑重地点了点头,没想到眼前人说起话来句句中肯,竟不带丝毫官腔,不由间心里涌起阵阵暖流。其实,经过此事,他早已反思良久,也渐渐悟出了一些道理。
雒海文起身道:“行喽,中午先歇会吧。晚上安排事儿没?没事的话,跟着我一起吃饭去。”他如今孤单一人住在单位,当然没啥事,既然有免费的晚餐可吃,岂有不去之理。转念又想,也许人家只是面上的客套话,便道:“晚上没啥事,不过,我去合适吗?”雒海文笑道:“没啥不合适,晚上也没外人,都是一些玩得好的朋友,正好你可以多认识一些人。”古池高兴地点头“嗯”了一声。雒海文出门前,扭头看了眼桌上的墨迹,道:“前面的闲章若落在首字儿的稍下部位,这幅字儿看着就更好了。”说着,摆摆手下楼去了。
古池觉得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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