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此景理应配上好酒。正巧,我车里有一箱五粮液,拿来与大家喝。”言犹未尽,正欲起身。女子用纤手挡了下嘴唇,莞尔一笑,道:“几日不见,花哥水平竟已今非昔比,话里话外都是些文绉绉的言谈。”雒海文笑道:“你文哥还是你以前的文哥,你花哥已不再是你曾经的花哥。”说着,伸手示意花一鸣坐下,“五粮液先放着吧,坏不了,咱们可以改日再喝。今天恰有两位小兄弟在,二人家又非本地,所以这顿饭既算是朋友间小酌聚会,也算是对政府办新人的接风宴。刚才在车上还说,要让他们尝尝蓟云的名酒,所以今天咱们不喝别的,就喝‘润泉’吧。”说着,面朝着李唯一道,“李老师,前几天我捎过来的润泉内部供酒还有吗?”李唯一点头称在的。雒海文示意他取出来,道:“这酒是朋友送的,市面上买不到,都是润泉内部品鉴酒,今天咱们正好先尝尝,回头我再给李老师弄些过来。”李唯一起身去屋里。花一鸣望着女子,嘿嘿一笑:“伊妹儿这么一夸,整个人都觉得飘飘然了,一会儿咱俩得首先碰杯喝一个。”女子妩媚地笑出两轮弯眉。
李唯一折身回来时,怀里多了一个黑色的酒坛。他小心地打开盖子,把坛内酒倒入玻璃瓶,再往每人杯里斟。古池生怕酒后失态,便声称不胜酒力,希望给自己少倒些。花一鸣却说:“男子汉大丈夫,区区一杯酒何足挂辞。蓟云全县不下五十家酒厂,要想以后在此站稳脚跟,必须得先学会喝酒,这就是文化。”雒海文笑而不语。他转头看了眼甄子贤,对方竟仿佛哑了没一句言辞,只好不再说些什么,眼瞅着面前二两酒杯满上。众人依次上了酒,除了女子半杯外,其余人皆是满杯。
在雒海文提议之下,按照当地规矩,大家连饮三口。白酒空腹入肠,一股辛辣沿喉而下,古池差点咳嗽出来。甄子贤却没啥反应,依旧稳坐如山。再看那名女子,也是坐不更容面不改色。花一鸣放下酒杯,往嘴里夹了口菜,对两位年轻人道:“屁股坐定,双腿一并,二话不说,先干为敬,这就是蓟云人喝酒的方式。”女子笑道:“花哥,你尽往厉害处说,别把人家年轻人吓着。”雒海文哈哈一笑,道:“花总的话虽说有些夸张,但是话糙理不糙。”
古池陪着干笑,心理却明如镜,都说北方人能喝果然不假,这里酒桌文化看来够戗。桌上菜未动筷呢,眼瞅着杯中酒已下去近半,照这么喝下去,非多了不可。常言道入乡随俗,现如今只能客随主便。李唯一右手地往后抹了一下头发,洒脱道:“在我这里喝酒,大家喝好便是,没有江湖饭桌上的套路,无须任何顾虑,开心就好。”唤作程乙的人久未作声,此时轻抚长须,放慢语速道:“李公所言极是,小酌宜情,大酒伤身。《本草纲目》中李时珍早已指出,酒药同源,过饮不节,杀人倾刻。痛饮则伤神耗血,损胃亡精,生痰动火。沉湎无度,醉以为常者,轻则致残败行,甚则丧邦亡家而陨躯命,其害可胜言哉?”
古池听得懵懂,除了李时珍的书名还记得,后面的话一句也未曾听明白,只是望着那三寸胡子出神。《说文》中言,口上毛者谓之髭,面毛者谓之须,颊须也谓之髯。此人两颊光滑,唯下颏有毛,称之为胡应该最为合适。李唯一点头,竖起拇指道:“程老说得好,不槐为‘杏林高手’。的确,酒不宜多,适可而止,过犹则不及。”突然,甄子贤铿锵有力道:“未必如此,古人也有借酒养生的先例。《诗经·豳风》里就写着‘为此春酒,以介眉寿’。苏轼畅饮方写《赤壁赋》,李白斗酒后有诗百篇。你看,这酒好处还不少哩!”古池一听有些慌了,觉得甄子贤不该如此失礼,暗骂其忒犯浑了,于是用力咳嗽两声,这厮却全然没有领会。众人面带笑意,觑着这位年轻人。
“哈哈——”李唯一笑起来,道:“小兄弟真是博闻强识,果然有志不在年高啊。程老之意重在强调饮酒一个‘度’字,他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