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嫁过来不少时日,冯轻却没为自己做几件衣裳,她跟方铮的衣裳统共也就收拾出来一小个包袱,倒是针线绣绷子及碎布头子拾掇出来不少。
两人要带走的最大件也就是方铮那一箱子书跟笔墨纸砚了。
眼瞅着家里要收麦子,冯轻想着干脆等收完了麦子再去找房子。
方老头至今还躺着,方大郎方二郎又每日上工,方铮身子还未恢复,周小花跟秦淑芬又多少年没下地了,至于冯轻,就更别提了。
看来看去,家里就剩下方蒋氏一个麻利人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方蒋氏就煮好了粥,自己喝了一碗,剩下的都用小火温着,自己背着框子,拿着镰刀,下地割麦子去了。
冯轻跟方铮起来时,灶膛里最后一点火星子也灭了。
洗漱好,去灶房热了几个窝窝头,冯轻盛了两碗稀饭,又抓了一小把咸菜,正准备叫方铮吃饭,自家相公一脚已经跨进门了。
方铮今日身着利落短衫跟裤子,头发用簪子固定住,今日这身装扮与往日大相径庭,看的冯轻一时忘了反应。
修长玉白的手在冯轻眼前晃了晃,方铮带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娘子?”
“相公,你怎样都好看。”回过神,冯轻收起眼底的惊艳,笑眯眯地夸赞。
相公这一身装扮跟村里其他下地干活的汉子是一样的,但是粗布麻衣穿在相公身上也自有一股子风流韵味。
“希望娘子午后看到为夫,还未这般喜欢。”方铮接过冯轻手里的碗,试着不热,三两口喝完,擦了擦嘴角,说“今日为夫要下地帮娘割麦子,娘子自己在家可好?”
已经下半旬,这天正热,走几步都能出一身汗,阳光也正烈,娘子这一身细嫩嫩肉,出去晒一遭,定是会疼痛难忍的。
这一日下来,他定会狼狈不堪,只希望娘子到时看到那样一个自己,不会嫌弃才是。
“相公,我陪你吧。”冯轻手一顿,将窝窝头递给方铮,她说“相公你身体还未痊愈,不能太劳累,我帮娘干活,相公可以在一旁告诉我怎么做。”
平日里极纵容她的方铮此次却坚决摇头,“娘子听话,这些日子就在家里做些绣品,若是无事,也可以去找美丽跟小玉说话,待为夫跟娘将麦子收上来,再带娘子出去走走。”
本以为冯轻还要想法子跟着,谁知,下一刻,冯轻竟点头,“好吧,我就听相公的。”
方铮诧异地看向她。
迎上的就是冯轻坦然的目光。
“娘子乖。”方铮抓着冯轻的手,捏了捏,又吃了一个窝窝头,这才起身,带上斗笠,背上竹筐子,拿着镰刀,出门去了。
冯轻亲自将方铮送出门。
等看不到方铮的身影,冯轻转回身,她洗好了两人的碗筷,又喂了猪跟鸡,她没有直接回房,而是去了秦淑芬的屋门前。
秦淑芬早上向来起的晚,周小花许是也觉得没脸见人,屋子里也一直没动静。
“二嫂,醒醒。”冯轻敲了敲门,隔着门缝喊人。
秦淑芬睡得一向沉,叫了半天,还是没听到动静。
倒是周小花开了下门,哪怕心底的酸涩几乎要溢出眼眶,面上仍旧是带着讨好的笑,“三弟妹,二弟妹睡着的时候,除了娘跟二弟,没人叫得醒她。”
周小花这态度大变让冯轻心底有些惊讶,不过她很快收拾脸上的表情,谢了周小花一句。
见冯轻没再多看她,周小花只好悻悻地缩了回去。
冯轻摸着下巴,望着紧闭的门,忽而扬声说“二嫂,咱家中午吃红烧排骨,我想麻烦二嫂去买些。”
咚——
屋里传来一声响动。
随即传来秦淑芬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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