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这男人的模样,顿时明白了。没有谁会心甘情愿的待在这样阴鸷的人的身旁,都是被逼的。
她刚走出没多远,就看见柳心梅站在一棵大树下,目光眺望着远方,看起来孤寂而可怜。孟玉菀心生不忍,轻悄悄的走过去,小拇指勾了勾柳心梅的掌心,她问:“梅婶,你是在看你爱的人居住的方向么?”
柳心梅听到这话,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颤,一双墨色的眸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她微笑着摸了摸孟玉菀的头,声音微弱:“小丫头,若你离开,可否替我带封信给一个人。”
“什么人?”
“长兴街有座老柳米店,那掌柜的叫做柳河,你将信给了他就是。”柳心梅眼底浮现出一抹挣扎的爱意,午夜梦回,她常常梦见那抹青色的身影,与遍地的浅蓝色勿忘我。梦里,她牵着风筝,跑着笑着,他在后头追,两人都十分开心。
老柳米店?
孟玉菀一怔,第三个去世的男人就是老柳米店的掌柜,他一生没有娶妻,无儿无女。听徐尚说,那位掌柜在等一个人回长安,等到他生命走到尽头的那一刻,那个人都没有回来。
孟玉菀唇瓣动了动,有些想将真相说出来,可看到梅婶眼底的爱意,她深思片刻,还是将话憋了回去。有些事,不知道远比知道要好的多。
知道了柳心梅的心思,孟玉菀跟她越发亲近,时不时的就跑过去陪陪柳心梅,这让银珠十分不愉快,总是找些由头骂孟玉菀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孟玉菀表面装的不声不响,心里却冷笑着,勾引主子的未婚夫,还有脸说别人吃里扒外。
因着年纪小的关系,总有些小孩不顾母亲的反对,好奇的跑过来同孟玉菀一块儿玩。孟玉菀也表现得温和又有耐心,一直陪着几个小孩子玩过家家的小把戏。
别以为她是心思单纯,孟玉菀有时候在想,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一个做什么事都要算计的人了呢?
孟玉菀这样,只是想了解这个寨子的秘密究竟是什么,而关键点,就在这些害怕她的女人身上。
小孩子们很喜欢孟玉菀,并没有因为她的脸不好看而欺负她,还时常拿家里的小零嘴儿给孟玉菀吃。
妇人见孟玉菀乖巧,心中不禁生起了怜爱之心,也同她偶尔交流一下。
孟玉菀端着个比自己还大了一倍的木盆磕磕绊绊的走到小溪边,银珠这女人将衣服弄脏了,自己不爱动弹就指使她做。
她起初心中是不满意的,但后来发现,可以同来小溪边洗衣服的妇人说些家长里短的事儿,便欣然接受了。孟玉菀想着,委屈一点,能套出些话也好。
“孟姐姐,长安比我们寨子大许多吧!”大虎蹲在孟玉菀的身边一边玩鹅卵石,一边好奇的问,那黑黢黢的眼睛里满是羡慕。
大虎是最先跟孟玉菀亲近的一个小孩子,他长得瘦瘦小小的,与名字有些不符合。
大虎的娘亲在一旁用棒槌吃力的捣衣,她洗衣服的速度要比别的妇人慢,大虎妈身子骨不好,总爱咳嗽,孟玉菀曾帮她洗过几件衣服,因此俩人关系还算不错。
孟玉菀听到大虎的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想了想长安的繁华,用十分肯定的语气回答道:“长安很大很富饶,还有很多好吃的。”
一开始大虎娘只是安静的听着,可孟玉菀这话音一落,她就突然站了起来,神情激动的丢下棒槌。大虎娘面色不好的盯着孟玉菀,冷声道:“长安再怎么好,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孟玉菀被大虎娘的反应给吓了一跳,她怔着一双大眼睛,脸上有些害怕,大虎也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娘亲怎么一下子凶成了这个样子。
大虎娘说完,看到两个小孩诧异的表情,面上有些自责,似乎觉得自己没有控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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