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叫荀生,家里靠着原配夫人的嫁妆和帮持,开了家酒楼,家里生活还算过得去。
同菀花的母亲也算是机缘巧合下相识的,正室夫人老仗着自己功劳大,对丈夫指手画脚的,好像自己才是当家做主的那个一样。
荀生在遇见菀花母亲前,确实是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对妻子温和,对街坊邻居也是一脸笑意的。
家里好不容易富足了一些,结发的妻子仿佛一夕之间就变了,从一个勤快懂事的女人变得虚荣,对自己指手画脚,什么事儿都压着自己一头。
刚开始他只当是妻子心情不好,后来越发过分,自己也试着挣扎过几次,可内心的敦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他也就放弃了,任由妻子变成人人口中的母老虎母夜叉。
认识菀花的母亲是机缘巧合,一个被欺压的男人遇到同病相怜的女人总会生出些怜惜之情,又加上这女人柔柔弱弱的像只小白兔,点燃了他心中从未燃烧过的爱情。
正房对于这个新来的女人表现出了极其强烈的排斥,她对菀花的母亲动辄打骂,丈夫家里的人也因为自己没有生出一个孩子,而对菀花母亲格外宽厚温柔,她越不懂事就衬托的人家越发可怜。
好不容易忍了这么些年,这女人终于死了,却要葬在祖坟,这口气她是怎么也咽不下的。
孟玉菀怔怔的听着这些大人的故事,她想着的却是那么小的菀花,被孤零零的抛下,还要学会照顾妹妹,不让自己和妹妹受到欺负。
男人似乎忍够了女人的无理取闹,他一把甩开女人扯着自己的手,横眉冷眼的怒骂:“柔云就是太过于温柔,这辈子活的短,还受尽了你的欺负。早知如此,我荀生,是什么也不会讨了你这个凶婆娘的!”
那女人被狠狠推开,听到丈夫的话,却没有一丝丝反应。
她眼眶里明明已经氤氲了一层厚厚的雾气,豆大的泪珠子滚来滚去,就是没有落下。女人无声的动了动干掉皮的唇瓣,嗓子里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看到结发妻子这样,荀生心情也不好,没有爱,也有亲情。他掩饰着自己的粗鲁,蹲下身子,冲女人伸出了手。
“荀生!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次这么对我。”女人看了一眼那伸向自己的宽厚手掌,眼里涌动着不舍,和怨恨。
荀生被这眼神看得窒息,他放轻呼吸,有些不自在的撇开了视线。
女人歪了歪脖子,她的目光凝聚到荀生还算端正的脸上,此时此刻,冰凉的地面刺激着她的神经,过往受到的那一切耻辱伤害通通涌上心头。
“我不争了。”女人勉强的扯出一抹笑,双手撑地,独自站了起来。
有些臃肿的身体摇摇晃晃的走到尸体旁边,她伸手撩开白布,露出一张恐怖狰狞的脸。
她静静的凝视着被白布覆盖着的女尸,这张脸分明已经没了眼睛,丑得让人作呕,可那男人却眼里心里只有这么一具丑尸体。
女人低头嗤嗤的笑了笑,她在笑自己,从前的自己也有一张端正清秀的脸庞,是面前这个男人,出现在家里提亲,说会对她好,一辈子对她好。
是自己把一切弄丢了。
她抬眸,眼睛闪着泪光,“让你的宝贝柔云进祖坟吧!我不争了,我争累了。”
荀生没有反应过来,他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结发妻子挺直了背脊,像多年前第一次看见的那个年轻姑娘一样,带着自己的傲气,踏出了这个阴暗的房子。
孟玉菀在一旁看得痛快,没忍住鼓掌喊了一声真好,她眼角眉梢带着笑意,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厌恶。
师父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才意犹未尽的收了手,盯着那男人手足无措的样子。
给不了菀花娘亲一个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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