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菀进了门,脸上的笑容尽数消散,她望着院子中央的女人,她闭紧了眸子,双手环胸,似是沉浸在睡梦中。
将素心轻轻的放在床上,替她脱去了鞋袜,掖好被角。
这一系列的动作,孟玉菀做的很慢,她甚至希望时间能过得更慢一些,就像年幼时,夫子上课时那样漫长。
夜晚确实冷,都要冷到心里去了。孟玉菀沉着一张脸,回房取了师父的一件大氅,给睡着的菀花盖上。
将一切安顿好,孟玉菀努力的将嘴角扬了又扬,再次拉开微闭的大门。
“前些日子我同菀花学着绣花,不是很好看,但你就凑合着用吧!也当是”孟玉菀顿了顿,漂浮不定的目光逐渐凝聚在面上这张清俊的脸庞上,不知为何,她在心里松了口气。
还好,他现在是唐青尤的模样。
“当做,我送你的新婚礼物吧。”她说着,将手中紧紧攥着的手帕递给了秦景安。
他接过,礼貌又生疏的道谢:“谢谢。”
孟玉菀只觉得喉咙里仿佛哽着什么,她笑着点头,抬眸看了看繁星闪烁的天空,道:“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我就先休息了。”
看着男人点头,孟玉菀微笑着说了声再见,瞧着男人缓慢的转过身去,她才迅速的踏进院子里,伸手将门关上。
浑身的力气在这一瞬间像是被抽光了,她无力的靠着门,两腿微曲。
鼻腔一阵一阵的发酸发涩,这让她有些难受。她把眼睛往天上瞟,下巴微抬,就是不想让眼眶里滚动的液体流出来。
眼泪活生生的憋了回去,她舔了舔唇瓣,收拾好自己的表情,一抬眸,却看见方才睡熟了的女人,坐直了身子。
大氅盖在菀花的腿上,她面无表情的盯着孟玉菀。
方才在门外,发生的一切,他们说的话,菀花都听到了。她没有问什么,孟玉菀也没主动说什么,只是在路过竹椅子旁时,被菀花轻轻的勾住了手掌心。
掌心湿哒哒的一片,被菀花摸着,有些疼。
“想哭就哭出来吧!”
菀花的声音微弱,被风一吹,就消失在风中,无影无踪。
孟玉菀勉强的扯出一抹笑,她强硬的梗着脖子,道:“我才不哭呢!”
回了王府的秦景安,直接大喇喇的躺在了床上,灯盏被他尽数灭了,只有皎洁的月光从窗户透了进来。
他扬起手,雪白的帕子上绣着一朵绽放在指头的牡丹花,绣工不好,有些歪歪扭扭的。
想到那个女孩,心中不知为何,有些不是滋味。闭了眸子,轻声叹了口气。
这一夜,注定无眠。
对在陆家住着的娇儿来说,这也是个噩梦般的夜晚,她眼睁睁的看着秦公子与自己撇清了关系,消失在人海。
转头想跟婶子解释,换来的只有一个厌恶与嫌弃的白眼。
而陆尚仿佛也受了极大的刺激,怔怔的呆呆的,眼里没有一丝光亮。
陆母担忧的扶着儿子,生怕他气倒了,虽说娇儿这丫头不是他喜欢的,却也是有了未婚妻的名头,在外边与人亲亲我我,丢的是陆尚的脸面。
她的东西一一被丢出了陆家大门,陆母是个极其温和的女人,此刻也忍不住维护自己的儿子,而对娇儿恶言相向:“走吧!我们陆家,攀不上您。”
娇儿看着自己的东西在地上打了个滚,沾满灰尘,浑浑噩噩的脑子总算清醒了过来。她打了个寒颤,眼泪一下涌了出来,挂在脸上。
连忙抓着陆母的胳膊,她哭道:“婶子,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陆母心肠软,见不得女儿家流泪,可这件事触碰到了她的底线。作为一个将丈夫儿子当成自己活下来的支柱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