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达茶楼时,红燕正满脸心事的坐在床边,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眸子里的惶恐复杂让进门的孟玉菀看了个清楚。不过因为小腹很疼,她一时间没有仔细想,究竟是为了什么。
红燕见秦景安来了,下意识的起身,想行礼。但秦景安摇了摇手,将孟玉菀扶在位置上坐下,道:“就不来这一套虚的了,我只想知道,你要告诉我什么?”
“大人,是这样的”红燕沉着一双眉眼,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
红燕在一家大户人家里头当丫鬟,前两年按照主子的意思,嫁给了比自己大了十多岁的管家。所幸管家人好,在生了一个儿子后,对她还可以。
在小莲出事的前一天,她曾喜气洋洋的跑过来跟红燕说,自己要离开长安了。红燕当时正在喂奶,也没怎么注意她的表情,如今回想起来,却是古怪极了。两眼红红,似乎很兴奋。
听到这里,孟玉菀打断了红燕的回忆,她托腮,眸子凝视着红燕的眼睛,问道:“她要跟谁离开长安?”
红燕并没有因为说话被打断就不高兴,她摩擦着粗糙的手掌,有些紧张。
“大人,您且听下去。”
小莲是跟去了荀家当陪嫁丫鬟的,跟小姐关系自然是极好的,听见她说要离开长安,红燕只以为是她家小姐要出去散散心。当时心中还存了几分羡慕,觉得自己就是个干活的命,而小莲比自己舒服多了。
红燕问:“那你何时回来?”
小莲摇摇头,很兴奋的拉住红燕的手,“我不回来了,红燕!我爱上了一个苗疆的男人!”
后面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女儿家的悄悄话,红燕便没有再说了。
小莲在出事之前认识一个苗疆的男人,这个讯息说好也算不上多好,毕竟认识一个苗疆的人,并不能将一切罪责都安在那个男人的身上。
秦景安是有些失望的,但红燕接下来的话,让失望的两个人瞬间激动了起来。
“当时小莲伸出了她的右手给我看,一只黑不溜秋的虫子藏在她的皮肤里头,还一拱一拱的蠕动着,把我吓了一大跳,拉着她就想去找大夫看病。”红燕说起这事儿,还心有余悸,“可她不去,还笑我呆。”
“她被人下了蛊,还如此高兴?”孟玉菀有点不明白了,若是她,只怕是心慌都慌死了。
秦景安没说话,深沉的目光和严肃的表情都在告诉孟玉菀,他在想事情。
“她说那蛊虫是苗疆人给自己妻子下的同心蛊。”红燕是这么说的。
同心蛊,孟玉菀曾听人说过。传说是这样的:不知道是多久以前了,苗疆有个女子,自小养蛊,是有名的蛊师。
她在及笄的那一年,嫁与了一个汉人武夫,没两年就诞下了孩儿,一家人过得很好。可惜好景不长,战争让武夫的爱国之心像熊熊火焰烧在心口,他放弃了家人,不顾妻子的阻止,入了军。
女子阻止不了,含泪将自己的指腹血和夫君的一起喂给了自小养着的两只蛊虫。
一只子蛊爬进了丈夫的心头,一只母蛊由女子好生养在自己的心口。
某一日,女子同众人说,夫君的伤自己都能感觉到。
大家都对她嗤之以鼻,觉得荒唐可笑,是她在说假话。久而久之,女子也就不说了。
几年后,武夫成了将军身边的副将,光宗耀祖的回家时,父母亲朋好友,都是脸上挂着笑容,高兴极了。只有女子默默的双手搅着帕子,眼里含泪,唇边带笑的望着发白了半头的夫君。
等武夫伸开手臂,脸上带着笑容想拥抱妻子时,女子却惊恐无措的往后退了半步。这举动让武夫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僵住,众人都愣愣的看着她。
女子沉默许久,指着武夫的胸口,眼里的泪珠子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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