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桂虽然是个下人,但是也跟了欧夫人七八年了,从十二岁被卖到总督府就一直跟着欧夫人,对她忠心耿耿。
听到俞微恬出言如此不客气,春桂不由怒了,气呼呼地道:
“你这是趁病敲诈勒索,一根绳子让副官把你绑了送到警察署。”
俞微恬不为所动,盛世为相,乱世为医,一名医师不管在哪里,在什么环境之下,只要有能力,都会备受尊重,只是现在她们还没有见识到自己的能力罢了。
“住嘴!”欧夫人低低怒喝了一句,“去我的匣子里拿一根大黄鱼给俞大夫。”
“夫人”
春桂没有想到欧夫人竟然真地应允这笔巨额诊费,眸子瞪着俞微恬,都是不服。
俞微恬依旧淡定。
健康的人,是不会体会到生病之人的愁苦,她们迫切地盼望身体好起来。
欧夫人久病沉疴,此时颇有几分急病乱投医的无奈,不就是一根大黄鱼嘛,如果能象俞微恬说的那般立竿见影,对她来说根本不是事。她无非是生气俞微恬的放肆罢了。
春桂气呼呼地不知道从哪里摸了一根大黄鱼出来,放在帕子里,在俞微恬面前示威似地展示了一下,然后放在桌上道:
“俞大夫的诊金奉上了,您也该为我们夫人看病了吧?”
俞微恬才懒得和春桂置气,她净了手,打开自己的箱了,从里面掏出装了银针的布包,解开之后,就对欧夫人道:
“我先给你下三针止血,到第三针,您的血就会止住,然后其余的针,则都是调理旧疾的,你只管闭目养神,不用理会。”
欧夫人还能说什么呢?反正只有三针就见真伪,便轻轻点了点头,到这时候,性命都交到人家手上,她也硬气不起来了。
俞微恬手法快捷准确,第一针扎下去,欧夫人只觉得下腹一阵酸麻,第二针扎下去,似乎有一股微温的暖流,第三针扎下去,那原本血液流溢不止的感觉竟然慢慢消失了。
“欧夫人,你感觉一下,是不是血止了?”俞微恬用大夫的口气镇定地问道。
“止了,真的止了。”欧夫人一阵激动,不过马上又担心道,“会不会针拔出来又来了?”
“不会,您放心,接下来还有调理针呢。施完针,你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觉,从今晚起,我会连续三十天给您施针,同时加以汤药调理,一个月后,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俞微恬的话,从来没有象一刻这么顺耳,欧夫人顿时对俞微恬有了信心,再想想那根大黄鱼,也不觉得刺目了。
有钱难买健康躯。
“那你快给我施针吧!”欧夫人迫不及待地道。
春桂在边上看了,也觉得微讶,难道真的有效?
她想了想,就趁着俞微恬准备银针的时候,替欧夫人更换了身下的垫巾。
春桂发现,果然欧夫人的血止住了
“夫人,你不流血了,你真的不流血了。”
春桂打小就伺候欧夫人,对她有深厚的感情,此时发现欧夫人或许命真地保住了,不禁激动地流下眼泪。
俞微恬冲她笑了笑,淡定地道:“我早和你们说过,第三针就不流血了。”
言下之意,激动个什么劲啊!
欧夫人这时也不觉得俞微恬的话冲c难听了,也道:
“我是觉得小腹马上暖暖的,舒服了许多。”
“欧夫人,我边用针,你边睡吧,今晚熬药来不及了,但是我这针下去,也能管十二个时辰,明天早上一早再给你配药熬药。”
俞微恬这么说,欧夫人早就疲乏不堪了,晓得不会再流血,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立即就睡着了,连俞微恬后面怎么施针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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