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时的路不比来时,道上要经过不少人家,众人见着好月与木头两人一道走,且再加上木头打来便一直唤好月媳妇,这背后议论的声音便也不少了。
虽说两个都是半大孩子,可在这百无聊赖的村里,也总得找些闲话来消磨消磨漫漫时辰。
路上也偶有人与两人打招呼的,好月着实不想去理会她们那虚伪的脸色,直接便不予理睬。
众人倒也习惯了她如此,毕竟‘之前’的她,就是一个如此的闷葫芦。
可木头便不一样了,谁与他打招呼,他便与人笑的一脸的和善,嘴上还十分甜的喊人家几声。
如此,一路回到尹家时,木头仍旧笑的一脸欢快。
阳光正好,安月闲来也没了几分事可做,便拿出昨日刘氏买的布,开始坐在院子里逢起了肚兜来。
虽说做衣衫的技术她还不熟练,可这缝制肚兜却是简单易操作的。
瞧着好月回来,她本是想问问好月喜欢什么花色,可再当她看见好月身后的木头时,手上的肚兜立时揉成了一团,看不清原状。
木头是个嘴甜的,看着安月便极为乖巧的唤了一声,“安月姐姐!”
安月点头应了,面上表情却有几分不大自然。
好月倒是不在意,直接从屋里拿出来一条凳子扔给木头,“你先在院子里坐着。”
木头乖巧点头,应了一声好。
丢下木头在院里,安月将好月拉到了屋子里,眉头皱了起来,“好月,你咋把木头带来了?”
“怎了?”好月伸手替自己倒了一杯水,饮下,“有什么关系?”
她这一脸不以为意的模样,却让安月急了。
瞧了一眼外头,再凑到她耳边,声音极轻,“这男女有别的,你把木头带咱们家来,指不定人家要在背后怎么说你呢,这事儿要传到娘耳里,只怕是气着的。”
自从尹青山走后,一家人不得与男子多说话,更不可跟男子玩儿,免得被有心人给瞧了去再捏造是非。
贞洁,在这个年代可是尤为重要,比性命重要。
“人家怎么说是人家的事儿,咱们为何要活在人家的口舌里?”好月放下杯子,偏头看她,“样样要在乎别人的想法,不累吗?”
“能被人说者,那是无能者才能被人说,更是无能者才会去在意,想要他们不说,便要有足够的资本来震慑住他们!
你看那高官宰相有人在背后说他三道他四吗?有!可是却不敢让人听了去!可你看皇帝又有人敢来再背后说他三道他四吗?没有!
可没有,却不是众人对他没有意见,没有看法,而是不敢有?!
为何不敢有?只因那是要砍头的大罪!”
好月说了如此一大片的长篇大论,却让安月闻声愣在了当场。
认真的瞧着她,好月轻叹了一口气,道,“只有无能者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咱们不能无能。到底嘴是长在别人身上的,与咱们无关,咱们没有如此大的权利,没有如此大的势力,那就只能活在淡然的世界里,不去在乎这些烦人的流言蜚语。”
话罢,她便也不再与安月多说,径直出了房门去。
不听是非,不论长短,不在乎流言蜚语,是好月在年幼时便悟到的。
人如果处处活在别人的眼里,嘴里,耳里,那样会有多累?活的又多卑微?
她向来是个自强的人,负面的情绪处理好再扔掉。
遇见挫折,越挫越勇。
刘氏与安邦不在家,安月又被方才那番话给震惊的一直窝在了房里,是以好月实在无聊,在院子里痛木头晒了会太阳之后,便闲不下心来,带着木头去了家旁边那条小河里。
说是小河倒不如说是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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