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襄在老磨坊打转,摇着的尾巴显出了他内心的焦躁,这该死的甄茴,去哪里了?该不会惹什么事情了吧?
今日晨起,严襄腹内饥饿难耐,他猎到一只兔子,刚要吞吃入腹,想到那扑鼻的血气腥膻,肚里就是一阵翻滚。
想了想,他决定给甄茴送来。那个穷鬼定然已经揭不开锅了,送她一只兔子,给她尝尝荤腥,她还不感激涕零,怎么也能给自己留上半只吧?
想到这里,它当即叼起兔子就下了山,趁着黎明人少,跑到了五柳村老磨坊,把兔子丢在了甄茴门口。
现在已近正午,甄茴呢?兔子呢?都特么去哪儿了?
甄茴正在同平镇北五里的捞虾坳子村踹门!
门本来也没栓,虚掩着,所以一脚就踹开了。
院里停着一架没有拴着骡子的骡车,车上的布匹还没卸下来。
找对地方了!
郑妍看到这架骡车,眼睛立刻红了,“哥哥,哥哥”,边喊边往里闯,甄茴左右看了一眼,随手拎起一根儿臂粗的木棍。
听到郑妍的呼喊,一直垂着头不作声的郑华这才抬起头来,妹妹来了?她来做这里什么?郑华拖着椅子就要往外走,“回去快回去,这里危险”,奈何身体被缚,一挣扎,反而“砰”的一声,连人带着椅子一起倒了下去。
老郑婆披散着头发,一骨碌就从炕上起了身,头一时又疼又晕,只好赶紧躺了回去,口中惊叫道:“难道小贱人已经找来了?”
二东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看了看老郑婆,又看了看洪老三,道:“这,这不可能吧,这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
剩下几个字都被二东吞回了肚子里,因为郑妍和甄茴已经进到屋里,就俏生生地立到了几人面前。
看到甄茴手里的凶器,二东眼神一缩,下意识地就要往后退。
郑妍看到郑华摔倒在地,忙扑过去,矮身半跪在地上,她一边哭一边就要解那绳子,“哥哥,你怎么样,他们是不是打你了,别怕,我们这就回家。”
“别哭,妍儿,我没事。”待郑华转过脸来,郑妍一下子哽了声,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几息后,方嚎啕出来:“谁,谁把你打成这样?”
“赔钱货,嚎你娘的丧!”老郑婆见只有两个女娃儿进来,这才放了心,说话也没了顾忌,“二东,快快将她们打出去,要不就一起绑了,赶明儿卖与人牙子,还能白得几个钱花!”
许是觉得自己说得还不够解气,便朝着郑妍狠狠唾了一口,“吃我喝我十来年,翅膀还没硬呢,就敢大声喘气了!谁打的?就是我打的!你敢把我怎样?”
郑华听到老郑婆所言,眼睛几乎瞪出血来,他既恨自己连累了妹妹,又恨老郑婆毫无天伦人性,“谁敢动妍儿一根汗毛,我必定生啖其肉,生饮其血。”
老郑婆闻言瞪圆了双眼,手指哆嗦着指向郑华兄妹,“忤逆,你们这是忤逆,说给县令老爷,你们这都得去坐牢的。”
说完,老郑婆把手里的湿毛巾砸向二东,“二东,你娘都被亲孙子孙女骑到脖子上屙屎了,你就傻看着?可怜我早早去了的大儿,如果还在,岂容得你们兄妹如此上窜下跳?”到底人老了,身体还害了病,几句话功夫就挺不住了,又哎呦哎呦地躺倒在炕上。
甄茴烦透了老郑婆这一套唱念做打,她也没功夫再耗下去。
见郑妍已经将绳子解开,扶着郑华站了起来,甄茴便朝二东招了招手,“二东是吧?出去把骡子车套上,把人和布都给我原封不动的送回去。”
甄茴这话说得平心静气,但听的人却心头火起,血气翻涌。
老郑婆视财如命,闻言就像被戳中了痛脚,当下就喊道:“休想!除非从我郑于氏身上碾过去!”老郑婆娘家姓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