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药味敏感的人,只要鼻子一动,就可以迅速判断这碗药里都有些什么,还有气味的轻重判断药物的多寡,平白多了胡蔓藤的味道,锦云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葫蔓藤有让人脚膝麻痹,四肢痉挛的效用,还能让人长恶疮疥虫,服用过量时可导致神经麻痹,昏迷,呼吸困难,最后循环衰竭而亡。
一次两次最多让人有些头晕,这样的小病症一般人都不会放在心上,随着药物慢慢积累,发现时没准儿就为时已晚了,锦云这回是真生气了,之前说她长红疹是权宜之计,如今人家下药让她长恶疮,到时候人家没准儿就说是病没治好,复发了!
叶连暮脸色青沉,就想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样,让人觉得压抑,一屋子的丫鬟大气都不敢吭一声,屋外面想凑近来瞧热闹的丫鬟也不敢靠的太近,但依然在切切私语,谁要害大少奶奶呢?心思这般歹毒,要少奶奶变成疯子,还有少奶奶怎么会认得里面有毒药,那苦兮兮的药她们都只闻出来一个味儿,那就是苦。
叶连暮知道逐云轩里良莠不齐,存心不良的人很多,可心思歹毒到这份上的再纵容下去就是自寻死路了,叶连暮盯着南香,“你煎药的时候可曾离开过?”
南香摇头,她就坐在那里寸步不离的守着煎药的,锦云皱眉,“煎药期间靠近你的都有哪些人?”
南香细细一回想,离她最近的应该是珠云,怕她累了,替她一会儿,她没同意,此外就是两个小丫鬟过来问她这些天都在哪里,闲聊了两句,当时她都没掀药罐子,只轻轻的煽火,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人了,锦云越听眉头越皱,明知道下毒的黑手是谁,偏不能抓住她的感觉实在窝火,还有她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南香瞅着锦云,正要问是不是在她煎药之前就被人下了毒了,那边挽月就沉着眼睛冷冷的看着她了,“药是老夫人让人抓了送来的,断然不会出问题,期间也只有你一个人碰过药,定是你下毒害的少奶奶!”
南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想跳起来骂她,“我下毒害少奶奶?我为什么要害少奶奶?少奶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有什么好处?你少在这里恶人先告状,药是老夫人让人抓来的,在逐云轩里搁了这么些天,我们都不在,谁有机会下黑手?!”
锦云让青竹把药拿来,她亲自检查了下,余下的十几包都没有事,独独是今儿的多了葫蔓藤,这药是南香随意拿的,若是想害她,不会只往一包里下毒,定然是乘南香不注意的时候下的,厨房里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她就不信没人看到,锦云站在那里,哼笑道,“事关我性命,我不会心慈手软,宁可错冤枉一万也不会放过一个,谁提供证据,我赏她十两黄金,要是明早之前查不出来,我不介意把逐云轩里里外外的丫鬟婆子全换了!”
锦云说完,瞥头吩咐青竹,“去拿卖身契。”
挽月听到锦云的话,脸色唰的一下变了,屋里屋外的丫鬟就没一个是好脸色的,挽月咬着唇瓣看着叶连暮,“少爷,院子里那么多丫鬟都是无辜的,您就由着少奶奶这样作践奴婢们吗?”
锦云好笑的看着挽月,“无辜,这碗药我若是没发现喝了下去,躺在床上四肢不能动弹,疯疯癫癫的,谁最无辜?若真到那一步,你觉得你们会只落得个被卖的下场吗?”
堂堂右相的女儿被人下毒弄疯了,只怕逐云轩上到叶连暮,下到扫地的婆子一个都逃不掉,不是把牢底坐穿,只怕也是身首异处,流落阉杂之地的下场,相比较而言,卖了她们已经是最好的下场了,这要是换了旁人家,要么忍气吞声的算了,要么也是要活活打死几个的,她们少奶奶瞧着温顺,发起火来照样吓人,她怎么就没有那个觉悟呢,少奶奶是右相的女儿,虎父无犬女啊!
青竹拿了装卖身契的盒子,另外还有两个金锭,足足十两的放在那里,锦云也不管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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