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姨娘听闻李妍这般问话,就知道她肯定是被崔嬷嬷和绮儿等人给隐瞒住了,她惊讶地问:“夫人竟然不知?”
立在李妍身后的绮儿着急了,她知道,依夫人以前的性子,知晓了此事指不定会伤心成甚么样子,肯定会哀叹,老爷若是回不来这个府就要散了诸如此类的话。夫人徒然伤神,又病倒了可如何是好?
可绮儿毕竟只是一个小丫环,此时又不好插话。
恰在这会子崔嬷嬷进来了,她刚才在外头已将屋里的话听了去,她一进来就向宋姨娘和纪姨娘福了福身,“二位姨娘来了,绮儿c晴儿,你们咋愣在那儿,还不赶紧着给二位姨娘看茶。”
宋姨娘和纪姨娘见崔嬷嬷这般说,不好再提许大夫的事。崔嬷嬷在府里是最受敬重且最年长的嬷嬷,她们俩平时在明面上也是敬着她的。
宋姨娘连忙应道:“嬷嬷客气了,我和雁秋妹妹都是自家人,又不是客,哪里还需看甚么茶?”她说话时已起了身,“我们俩还要去太夫人那儿问安,就不在这儿耽搁了。”
李妍遂道:“我已两月未见太夫人,在你们来之前正准备要去呢,如此也好,咱们三人一道儿吧。”
绮儿和晴儿赶紧服侍着李妍穿褙子,宋姨娘见势拿起放在一旁的那件绀紫色斗篷,走过来极轻柔地为李妍披上。
纪姨娘在旁看着不动声色,心里暗忖,这个宋姨娘真是不知高贵自己,她们是贵妾,又不是贱妾,哪里需这般觍着脸伺候夫人?即便做妾的应当服侍夫人,可这屋子里还有这么些下人呢,根本轮不到她们的。
穿戴妥当后,宋姨娘与纪姨娘及崔嬷嬷c晴儿c绮儿簇拥着李妍出门了,来到门外时,宋姨娘与纪姨娘的丫环们也为各自的主子披上斗蓬c穿上木屐,一群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向太夫人的翠松院走来。
因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早上,路上积雪很深。
纪雁秋虽然被她的两个丫环搀扶着走,仍是小心翼翼的,忍不住埋怨道:“那些扫洒的小厮都去哪儿躲懒了,雪已小了些,怎么还不见人来扫雪?”
宋如芷唉了一声,“大概这些奴才们没料想到这般大雪之日还会有主子们出门,便寻思着能躲半日是半日了。”
纪雁秋立马小声应道:“也是,只要他们没寻思着偷逃出府就算万幸的了。”
宋如芷听得身子微顿了一下,之后便继续往前走,没再出声。
李妍懒得在意纪姨娘说什么偷逃出府之事,以这般境况,不要说下人们生歪心思了,即便她们这些当姨娘的心生邪念,她也不会觉得有多奇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可不会相信她们俩对徐澄会爱到愿意以性命相陪的境界。
她也没她们俩那般娇气,不要说在雪里走路了,以前每逢积雪之日,她都会和她爸爸下楼铲雪的,干起家务也毫不含糊。她暗忖道,这些古代大家族里的女人真是娇弱啊,要是哪日孤身一人流落在外,岂不是只能等着饿死?
她们不徐不疾地来到了翠松院,还未跨进门槛,就听得里面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紧接着就听到一位中年仆妇的声音,“太夫人,夫人和宋姨娘c纪姨娘来了。”
“夫人?你说的是念云?她她起得炕了?”太夫人的声音极为虚弱,颤巍巍的。
这位仆妇是王婆子,进府有十五个年头,也算得上是府里的老人了,她轻声应道:“夫人不仅起得炕了,瞧那模样估摸着病也大好了。”
李妍跨进翠松院的内室,远远就瞧见暖炕上躺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妇。当她走进炕前,发现太夫人神色戚恹恹,双眼暗淡无光,恍惚游离。
李妍和宋姨娘c纪姨娘一齐道着万福,之后李妍便坐在炕边上,宋姨娘和纪姨娘则站立两边。
太夫人眼神不好,模糊地瞧着李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