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了。你要切记,行事一定要小心,你自己亲自去送信,不要再经他人之手。”
章姨娘将信接了过来,双手微颤。她知道,这是关于她儿子的前程与命运,她此次来本是想催太夫人赶紧办这一事,没想到太夫人倒是与她同样着急。
她将信放入袖中收好,心中一阵阵暗喜,为太夫人捶起腿来更带劲了。
就在此时,太夫人的二儿子,也就是徐澄的弟弟徐泽跑了进来,朝太夫人唤了一声母亲,神色惊慌,想说什么,却又噎回去了。
徐泽今年才刚二十二岁,在兵部任司务一职,平日里很是繁忙,因为兵部最近在研制火炮,十分隐秘,朝里的大臣也没几个知晓。他已有一妻一妾,住在宰相府斜对面的老国公府里。
太夫人不仅育有徐澄和徐泽两个儿子,还有一个十八岁的女儿徐菁,已嫁给了与皇上一母同胞的弟弟宝亲王,算是风光无限的王妃,因为皇上平时最疼惜弟弟的就是宝亲王,自然对宝亲王妃也不会差了,特准徐菁可以自由出入皇宫,与皇上的几位爱妃来往密切。
徐菁与章玉柳是亲表姐妹,她也是偏向自己表姐章玉柳的,所以太夫人刚才让章玉柳给菁儿也捎一封信。
倒是二爷徐泽向来比较敬重大嫂,并无偏颇。
老国公府里不仅住着二爷徐泽,还有徐国公的小妾伍氏及伍氏的一双儿女。伍氏当年是太夫人的贴身丫环,在太夫人生育徐泽时,这个伍氏趁虚而入,爬上了老国公的床,理所当然做成了徐国公的小妾。伍氏的儿子徐修远今年二十一岁,只比徐泽小几个月,徐修远的妹妹徐芜才刚十五,还未出阁。
太夫人虽然老眼昏花,这会子认人却丝毫不含糊,“泽儿啊,你今日来得怎的比往日要早?”徐泽每日从兵部回来后,都会来宰相府看望他的母亲。
徐泽眼眶里闪着晶莹的泪光,望了望他母亲,实在不忍心说出口,“母亲,兵部今日无要事,我便早早回来了。”
太夫人是何等聪明之人,他知道兵部得知焦阳城的消息总比旁人要早些,此时又见徐泽惶惶不安的,她大概猜到大儿子徐澄活不了几日,她即将要白发送黑发人了。
她闭目沉郁了片刻,或许这两个月来老泪淌多了,此时她并无大异样,只是问道:“近来伍氏母子三人是否刁难了你及你的妻妾和孩儿们?”
徐泽不太爱管乎家中杂事,“母亲放心,我与他们虽同住国公府,却分东西院而住,各过各的日子,平时连面都不见的,他们又如何刁难得了我?”
这时太夫人又有些激动了,“泽儿啊,母亲早就为你出了个好主意,赶伍氏及她的儿女出国公府,你却怀着妇人之仁不肯下手。伍氏出身奴籍,她与她的儿女哪里够身份住在国公府?真是辱没了徐家门楣!”伍氏是她一生的痛,她恨不得拆了伍氏的骨头,抽了她的筋。每次一想到伍氏母子还住在国公府,她就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找人把他们给轰了出去。
因怕自己会顶个妒妇的名声,明面上她对伍氏并不敢怎样,还是客客气气的。而暗地里她谋划了好几条计策,徐泽却偏偏不肯实施,一拖再拖,以至于伍氏母子们在国公府逍遥了这么些年。
太夫人想到自己的大儿子就要殉国了,二儿子还只个兵部司务,而伍氏的儿子徐修远已是吏部的侍郎了,在仕途上已经超过了徐泽。以此下去,徐修远肯定会比徐泽越来越有出息,叫她这位叶氏大世族出身的太夫人情何以堪啊。
“儿啊,你若不望娘死不瞑目,就尽快将伍氏母子给赶出国公府!”太夫人黑着脸,沉声道。
徐泽已不是第一回听他母亲这般生气提及此事了,他像往常一般,应道:“儿子定会尽力。”
此时他内心因兄长而万分伤痛,哪有心思寻思伍氏之事,他没停留多久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