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日的傍晚,但凡是有资格上早朝的官员们,便收到了摄政公姬安于垂拱殿发布的诏令。
这份诏令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从翌日起,早朝延后至卯时。
对于这份诏令,收到消息的朝中百官倒也没什么感觉,顶多就是觉得那位摄政公殿下是一位‘很有想法’的殿下,谁能想到,那位昭文君殿下成为摄政公后发布的第一份诏令,居然就是延后早朝的时辰呢?
按理来说,在眼下这种敏感的时候,身为初上位的摄政公殿下,不应该发布一条能够稳定人心的诏令么?
比如说,对成周君信起兵反叛一事的处置。
仅仅一炷香工夫后,于甘露殿养歇的周天子,亦得到了相关消息。
对此,周天子亦是哭笑不得。
当然,他并不感觉意外,甚至于感到惊奇——那个小子,居然只延后了一个时辰?
要知道周天子原以为,他那个侄子很有可能直接废弃上早朝的规定。
当日夜里,在东周公府内鹃夫人的闺房,紫鹃亦好奇地询问自己的男人这个问题。
姬安颇有心计地说道:“立刻就废弃早朝,这会引起宗亲们的反弹,说不准明日我那些叔伯大爷就杀到垂拱殿找我理论了,所以说,这种事得缓缓图之,先延缓一个时辰,然后过一阵子,若是宗亲们没什么反应的话,再延缓一个时辰”
看着一脸笃定的丈夫,紫鹃亦不知该说什么。
堂堂摄政公之位,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次日,姬安带着几名闲着无事的侍卫,于卯时前抵达了宣政殿,主持早朝一事。
今日朝中百官就没有像昨日那样站在殿外等候了,一个个早已进入了宣政殿,等着那位摄政公殿下的到来。
说实话,眼瞅着卯时将至,却仍然不见那位殿下的踪迹,太常杜佑与不少朝臣一样,心中很是无语——不是说好卯时早朝么?人呢?
结果,就跟昨日一样,摄政公姬安踩着卯时正刻的点急匆匆地来到了宣政殿。
看着那位殿下一脸庆幸的表情,太常杜佑忽然感觉自己很是心累,但最终,还是按捺心中的负面情绪,领着百官觐见这位摄政公殿下:“诸臣拜见摄政东周公。”
“诸卿免礼。”
姬安摆了摆手,随即目视着在场的朝臣说道:“在早朝之前,朕(战国朕并非皇帝专用自称,贵族大人不论男女皆可称朕)先宣布一个事。未来几日,朕会一定程度上整合各衙门,望诸臣到时候给予配合。”
听闻此言,满殿默然。
像卫尉陶尤c司农杨宜c廷尉郑图等由太子姬华提拔起来的大臣,在听到这一番后黯然叹了口气,心中暗想:自己终归是无法留任。
而其余一些朝臣,亦误以为姬安指的是这件事,故而默然不语。
在他们看来,姬安上位后,将曾经由太子姬华提拔的朝臣撸下去,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
谁都没有料到,其实这位摄政公殿下说的,根本就不是这回事。
一个时辰后,姬安于昭文殿用完早膳,来到了垂拱殿。
此时,内史赵玉c与侍中虞子启c秘书丞冯玉三位内侍大臣也已陆续来到了垂拱殿。
待相互见礼后,姬安招招手示意三位大臣入座,随即笑着说道:“今日在批阅奏章之前,朕先跟三位商量一个事。”
三人疑惑地对视一眼,齐声说道:“请摄政公殿下示下。”
“是这样的”只见姬安指了指内殿中央那一摞摞的奏章,沉声说道:“按照以往的制度,地方的奏章,直接送到垂拱殿批示,朕觉得,这种制度的效率太低你们想,咱们在这里忙得不可开交,然而各衙门诸卿却能闲得在班房喝茶,这太不像话不,我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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