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秉从空白和潮热中醒转,听见这没头没尾的发问,十分赞同地嗯了一声。
“几点了?”程凉岸睁开眼,晕沉沉的,“喂?去温度调低一点”
温秉迷蒙着两眼,借着从眼缝里溜进来的一丝暗光摸下床去,歪歪倒倒走到窗前时,窗隙中涌进来一丝细风,虽细小,但尖锐地打在皮肤上时,依然刺得温秉打了个哆嗦。
“嘶”他轻轻地倒吸一口凉气,清醒了些,睁开眼睛低头去寻凉气的源头时,才发现——自己光溜溜的,毫无遮蔽。
程凉岸在床上打了个滚,同样光溜溜的背漏了出来,衬在她当年黑黝黝的头发下,白得刺眼睛。
温秉的困意减了些,他快走两步,将窗隙关上,又绕到程凉岸那边的床头去拿遥控板,将空调的温度调低两度。
程凉岸缓了一会儿,从床上坐起来看温秉,岌岌可危的被角终于滑落,将她的上半身一览无遗地展露出来。
温秉走回来时,程凉岸皱着眉毛抱怨:“很热吧?”几缕头发黏在她的脸上,将天生带笑的眼尾遮住。
两个人赤诚相见,温秉达成了程凉岸的第二个选项。眼下的场景实在太暧昧,温秉有些不好意思,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毫无遮掩,当然更多的来自程凉岸的春光乍泄。
他想要移开眼睛,但是瞳仁不听他的使唤,脑子里闪过无数隐秘又旖旎的想法。
程凉岸捧着脸揉了揉,向常时一样大方且游刃有余地盯着温秉,视线随着他快步走近来的挺秀肉体横移,且在持续的横移中更加忙碌地上下游弋。“热得很?”
“嗯”
相对无言的情境里飘着不真实的气氛,温秉被程凉岸瞧得不好意思,面上飞红,四肢都有些僵硬,他急需要说些话来缓解莫名的紧张和不舍。
未及开口,程凉岸就幸灾乐祸地对他笑起来。程凉岸的笑,温秉向来是难以抗拒的。
“有点热哈。”这灯光暗淡的夜晚,眼下暧昧不清的氛围里,程凉岸吊儿郎当的话显得突然又格格不入。
“嗯”温秉觉得不对劲。
程凉岸还在笑着,她的面孔变得越来越不清楚,可是笑声却越来越清楚,近在耳边:“这么热呀?”
嗯?!温秉一惊,终于从梦魇里逃脱,猛然睁眼时,正瞧见程凉岸悦然的眉眼,调笑中带着若有若无的讥讽,与梦里的她有些不同。
程凉岸一直保持着弯腰俯身的姿势,她的眼镜在昨夜遗失了,所以观察温秉时凑得很近,气息扑在温秉的脸上。
“你”晨起的声音异常哑,温秉自己都吓了一跳,清了清嗓子,“你”才一启口,腥气便溜入舌尖。
他伸手一抹,从人中出抹下一点血色。程凉岸直起腰,转了转僵硬的脖子,也摸到温秉的嘴上揩下一点血迹,“你很热?”
“”温秉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他又流鼻血了!
“哈哈——”程凉岸捧腹大笑。
温秉懊恼不已,忙将头支出床外,一手慌乱地扫向床头橱柜去拿纸巾。
“你温柔点儿。”程凉岸揣着手看笑话时的语调上扬,不难看出她正在由内而外窃笑不停。
她越劝说,温秉越恼,手上力气更重,将自个儿一张白嫩的脸上擦出一大个热辣辣的红色印子,连带嘴唇上也被他揩拭地绯红。
这种“上色”使他泛着一种别有风情的姿色,程凉岸越发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得更大声。
“你不要笑了!”温秉气急败坏,虽然脸色很不好,但终究没多大底气。
程凉岸起床时觉察出温秉睡得不怎么安稳,来不及换下睡裙,便凑过来看热闹。
此时,她兴致盎然地挤上温秉的床,睡裙上的吊带垮下肩头,歪躺下时给温秉与梦境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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