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晚上没怎么睡,又忙活了大半天,她早就精疲力尽了,也不推脱,大大咧咧地趴在憨牛宽阔的背上,享受着人肉轿子的特殊待遇。
“师妹,你辛苦了,大师兄我给你唱个歌解解乏……“
“别……”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靡室靡家,玁狁……”
未等杨晓然制止,王鼻涕已扯着他那破锣嗓子嚎叫了起来,处在变声期的少年声音能好听到哪去?听一句都是对自己耳朵的摧残啊!
可王鼻涕不这么觉得,不知他哪来的自信,一副陶醉的模样,总觉自己嗓音好听,逮着机会便要唱歌,只是唱来唱去也只会这么一首鹿鸣采薇,就算他嗓音真得不错,也该听出老茧来了。
“闭嘴!”
杨晓然受不了了,虽然知道这么打击一个少年不可取,可在打击王鼻涕或是继续摧残自己这两件事上,杨晓然果断地选择了打击王鼻涕。
“你再唱就不给你吃饭!”
“……”
歌声戛然而止,虽爱文艺,可和肚子比起来,王鼻涕果断地抛弃了兴趣爱好,小心翼翼地瞅着杨晓然,忐忑地道:“师妹,我不唱了。”
说完还嗅了嗅快流淌下的鼻涕,眼巴巴地望着杨晓然,可怜地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杨晓然最受不了他这眼神了,她发现她这辈子真会被这两傻蛋给坑死的,只要自己一发怒,他们便会露出这种眼神,湿漉漉地,小心翼翼地,带着忐忑和希翼。
杨晓然撇过头,道:“肚子不饿了?还唱歌?省着力气回观里,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一听这话,两货的愁眉苦脸瞬间不见了,吐着长长的舌头直哈气,眉梢间抑制不住的兴奋悦然而起,“师妹,观里还有些冬天熏干的鱼,加点水烧下,再弄把野菜,哎呀,美滴狠!”
说到吃,这两家伙一下变伶俐了,有时杨晓然会怀疑这两家伙是不是在装疯卖傻,因为在吃食面前他们从来都显得那样聪明,那样反应迅猛,哪里像憨子?
不过与他们一起长大,杨晓然知道他们不是装得,可越是如此她便越觉坑爹,又不是训小狗,还得给些吃得来诱导?
不过……
想起空间的那些东西,杨晓然皱着的眉头松散了一些,摸着下巴思忖道,没准这也是个法子?
回到了小青观,憨牛把杨晓然放了下来,主动地接过杨晓然背上的箩筐,去厨房洗了。
杨晓然不让王鼻涕碰吃食,这些打下手的活都是憨牛做得。原因很简单,莫说是杨晓然,就是憨牛都觉自己哥哥那常年擦不干净的鼻涕有碍瞻仰,经他手摸过的东西,憨牛想想都觉吃不下去,太恶心了。
王鼻涕也知这原由,因为也乐得轻松,猫着身子进了厨房,主动生火去了。
小青观很破,也很小,其实说他是观简直是抬举了,也就是几间破茅草屋,勉强能遮风挡雨罢了。
灶膛的火升起来了,橘色的火光温柔地冒着,照亮了昏暗的厨房,杨晓然把两傻蛋赶了出去,从空间拿出牛肉,这还是出事时买得,现在命运之神朝她开了大门,自然要拿出来祭五脏庙。
她都很久都没吃过肉了,师父在的时候坚持持斋把素,前两月刚刚吃到一条鱼时,杨晓然都哭了。
若是有重来,她一定不会以肥胖的理由扔掉孤儿院阿姨给自己的大肥肉。
牛肉切块,汆水,放上几片姜,一把小葱,偷偷地加点二十一世纪的调料,炒菜还未在唐朝出现,所以道观也没铁锅,杨晓然也不想拿空间的炒菜锅出来作死,那两货虽傻,可到底不是弱智。
等牛肉熟了,牛肉自己吃掉,他们也只会觉得今日的菜特别鲜美。这两家伙猪肉都没吃过几回,别说这比人还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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