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不敢放肆。”
憨牛的妻子何芸娘更是战战兢兢地道:“之前贱妾不懂事,与娘娘嬉闹,望娘娘恕罪。”
杨晓然呆愣片刻,随即大笑起来,“两位嫂夫人,我是太子妃也好,是县主也罢,不还是程还珠么?你们看,两位师兄还跟以前一样,你们这样我可不依了,弄得我跟那案几上的神佛一般,怪不自在得。”
见杨晓然这般说,那二人微微松了口气,也露出了笑容来。
“娘娘,妾身老家是江南道钱塘人士。前不久家中寄了一些莼菜来,已晒成干,用水泡发与鲈鱼烹羹甚是美味。听夫君说,娘娘喜好各地美食,望娘娘莫要嫌弃东西卑贱,是贱妾一点心意。”
柳三娘眼里露出忐忑,这种在西湖边一张一大把的东西真能入太子妃的眼?
在她看来这太子妃没当太子妃前也是锦衣玉食,哪里能看得上这莼菜?
只是丈夫说太子妃好美食,还特爱野蔬。这回娘家寄了些晒干的莼菜来,丈夫便说觐见时啥都不用送,就带些莼菜来。
杨晓然一听这话,顿时眼睛就亮了!
莼菜啊!
好东西啊!
后世卖得可贵了!
口感圆融,鲜美滑嫩,蕴含丰富的胶质蛋白,好吃又美容,这礼物真真是妥帖到心里头去了。
更别提,这年头的莼菜可都野生,无污染地,一定更好吃。
想到这里,便觉口中生津,脸上的笑容都大了不少,“居然是西湖莼菜?哎呀,嫂夫人,您可太贴心了!这东西我可想了很久了。”
柳三娘微微惊讶,太子妃居然真得喜欢?
何芸娘也是江南人士,见太子妃一个关中人居然知道西湖莼菜,不由好地问道:“娘娘知道莼菜?”
杨晓然抿嘴一笑,道:“晋朝大司马张翰在洛阳时,见秋风起,便想起了家乡的莼羹,鲈鱼脍,便感叹,人生贵得适志,何能羁官数千里以要名爵乎?随即便辞官回乡,这莼羹鲈脍便也成为辞官归乡的典故。我早早在史得见,对这莼菜便心生向往,到底是何等味美,竟能让人抛弃功名利禄,一心回乡?”
心里暗暗为自己的机智点赞,多看点也没坏处,来这大唐生活节奏慢,有大把时间来看,虽然不如现代籍那样丰富,但也聊胜于无。这记性又好,看着看着倒都记下来了。
“娘娘学究天人,我等叹服!”
二人眼露敬佩,这时代不是每个女子都能读得。像她们这样的寒门子弟,就算自己的阿爷当了官也是最基层做起,那点工资还得回馈族人多年的照应,供家里其他资质好的子弟继续读,这样家族才可能慢慢壮大起来。
男子读尚且困难,更别提女子了。
二位嫂夫人便是没什么文化的人,只是粗通文墨,能写自己名字,写个口信,这才这时代已算是不得了的事了。哪里能像某个不要脸的姑娘拿着抄袭的诗词歌赋往自己脸上贴近,还能看懂那些难懂的史?
而这年头,有文化的人基本就是底层人民崇拜的对象,那都是文曲星下凡,听人随便就能说个典故出来,二人自然敬佩。
“这莼菜本没什么味道,只是一旦做成汤羹就特别鲜美,吃口里很是顺滑……”
见杨晓然感兴趣,柳三娘也开始介绍起莼菜来,“软软柔柔的,吃在嘴里的感觉特别有意思。”
杨晓然口水都快掉下来了,“莼菜呢?”
二人对视一眼,终于绷不住了,口里连连喊着恕罪,又连连道:“这送入宫中的东西都不能直接呈献给娘娘,要检验呢。”
杨晓然一脸气闷,“那还得要一会儿呢。唉,入了这宫,吃个东西也没自由了,真是烦人……”
二人惊了下,忙低头,不敢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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