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入港口,那里有大唐修的船坞,这些船是都需要紧急修补得。其他船则按照顺序进港,补充好淡水与食物后继续航行。
而作为船队的旗舰倒是有必要在这里停留个两三天。到底也算在纳贡体系中了,总得表态下。拿出皇兄给的空白圣旨,快速填写了一番,挑一些礼物便算是赏赐了。而他们会在这里拖走更多的东西,怎么都不会亏本。
以前那种人家送一点点东西你,国朝却要回馈好多的傻事等新天子即位后就彻底中断了。
要按他老人家说法,钱最实在!哪个龟孙敢再好大喜功追求面子问题就宰了谁!不要忘了贞观初年他们的处境是有多艰难!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船队再次出发,海上的日子是无聊的。刚刚出海时,你会被宽阔震撼。可等时间长了,长时间的一望无际,所见的只有蔚蓝的单调人就容易疲乏。就好比在高速公路上开车,差不多的景致,不断的重复,简单的单调,几百公里尚能人犯困,何况这几万海里?
李谂的周岁礼到了。不过出于帝国因这次海航掏出了不少的钱,所以李谂的周岁礼显得特别低调。当家做主了,万千臣民就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你总不能为一个孩子就让其他孩子生出埋怨来吧?
承元二年就在海航这样的盛事中过去,转眼迎来了承元三年。
这日,清晨的一场雨把古老的长安城从暗夜中唤醒,古老的钟声响起,今日的早朝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李承乾戴着通天冠,坐在龙椅上,俯视着自己的臣子,缩在龙袍袖子里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通天冠上垂下的珠帘遮挡住了他大部分的表情。他目光清冷地从一个个臣子身上扫过,病怏怏的魏征因是太傅的原因,无法长久跪坐(宋朝以前是大臣上朝都是跪坐)被赐了一个靠背椅,这样多少能令他舒服些。
也是可怜。这两年魏征全凭着皇后送来的特制药吊着命;再加之,天子刚刚登基,他也看出了朝廷里面的动向有些不对劲,所以皇后的药虽有效,可更多地却是他的求生意志在撑着。
没法不撑着啊!
天子曾秘密给了他一道诏,要他监督着朝廷动向。这道密诏他接到后,不得不感佩自己这位老BOSS的英明远见。
古往今来,这托孤大臣最后能有几个好的?
他们往往会在局势的推动下,在不知不觉中凌驾于天子之上,或许连自己都察觉不到。
所以,虽然病成这样,魏征都不能乞骸回家乡养老。他乃三朝老臣了,有素有忠直之名,多多少少还能帮着新天子看着点家,给一些人提个醒,免得忘了为人臣子的本分。
只是望着朝臣大多选择沉默的态度,魏征也不由悲从中来。而那些发声的人却大多是被他瞧不起的。陛下已到了无人可用的地步,只能用这些品德败坏之辈了么?
“朕说欲让晋阳公主下嫁卢国公长孙程伯献,诸位爱卿难道都是聋了吗?!”
长久的沉默后,李承乾的声音从龙椅上传下来。
“陛下,息怒……”
朝臣拜服,可眼睛却看着长孙无忌。
这一幕被李承乾看在眼里只觉心凉,舅舅果然变了。
他们果然忌惮的不是褚遂良而是舅舅。
“陛下……”
长孙无忌慢慢起身,执着笏板走到中央,弯腰行了一礼道:“陛下,晋阳公主乃是先帝爱女,与清河公主是姐妹。卢国公二公子程处亮已尚清河公主,而如今让他的侄儿再尚公主,姐妹尚叔侄岂不是乱了辈分?”
“呵!”
他话音才落,许敬宗便冷笑了起来,“高祖之女尚叔侄有先例可寻,太尉此言诛心了吧?”
说着又一撇嘴,道:“还是只有太尉家能多尚几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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