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四起之时夏侯云曦不曾乱过,太子妃之位便是皇后之位,夏侯云曦知道,在她之前,楚国历代皇后都是出自楚地氏族之中,想来在万俟宸成为太子的那一刻起,便有许多老氏族蠢蠢欲动的瞄准了那个位子,可是他们不曾想到,万俟宸却在成为太子一年不到的时间之内就和名不见经传的东齐公主订了亲,如此一来氏族权阀的打算都落了空。
氏族权阀们并不会轻易死心,太子妃身后是东齐,他们无法打击,那便只能想写其他的法子,例如败坏太子妃的名声,重的可以让太子妃消失在楚国,轻的则可以名正言顺的往太子身边送女人,夏侯云曦如何看不出这些人的打算,在六日之前,楚国各个权阀深宅之中缕缕出现混乱,最是豪门大户最是不会少了阴暗秘辛,在崇尚礼教的楚地,对想将女儿送到皇宫之中的权阀们来说,这些秘辛足以成为他们最大的绊脚石,由此,那太子妃与珞珈山玉麒麟过从甚密的留言渐渐平复。
楚地建国艰难,彼时的氏族们算得上功不可没,此后的楚地在开国帝后的谋划之下渐渐强大,可是越是发展的繁盛越是需要的强有力的后盾支持,越是到后来,老氏族在楚地的强大之中越发的不可或缺起来,也就是在百多年前,彼时的扬帝曾经动过铲除老氏族完全收回财富和部分封地自治的权力的念头,可那时候的楚国内政算不得成熟,皇家所掌握的势力不能完全镇压各方氏族之力,因此,扬帝的变法最后以失败而告终,也是在那个时候,皇家与氏族之间生出了嫌隙,氏族纷纷收回权力,减少了对楚国公政的支持,直接造成了此后的百多年当中楚地逐渐弱势,到最后不得不以质子自保。
因此,夏侯云曦对这些老氏族是留了分寸的,她的身份,也不适合真的对他们如何,她本以为小惩大诫已经可以让他们收敛,可是当万俟婓病重的留言四散开来,她才知道这件事已经不仅仅是为了太子妃之位那么简单了。
卫忠面色沉凝的站在夏侯云曦的身边,他们都是被万俟婓一道暗令召来,想来都是为了皇帝病危的流言传出之事,流言刚在宫内外传开整个皇宫便开始戒严,夏侯云曦几乎有些诧异万俟婓的反应速度如此之快。
吉利面色惨白的走出殿门的时候卫忠和夏侯云曦的心头都是猛然一沉,未央宫之外已经内重甲着身的禁卫军全部护住,此刻严阵以待的模样让肃容大气的未央宫多了几分肃杀之意,吉利对着二人行了礼,“太子妃,相爷,二位请进。”
卫忠和夏侯云曦走进门去,整个屋子里还是如同昨日一般无常,夏侯云曦每日午间都会过来,她会亲自带着药过来,看着万俟婓吃下去之后才会离开,今日这么早,还未到服药的时候,她便是空手而来。
内殿的黑漆富贵罗汉榻上,万俟婓的面色惨白。
夏侯云曦顾不得行礼已经快步走了过去,“皇上——”
吉利跟在他们二人身后进门,闻言声音带着颤抖几乎快要哭了出来,“太子妃,相爷,皇上昨个晚上就开始吐血了——”
夏侯云曦的眸光猛然抽紧,她回头看去,卫忠眼底也是一片沉色。
万俟婓微微闭着眸子,此时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地睁开了眸子,唇角牵强的扯出几分笑意来,扫了二人一眼颇有几分无奈,“看来,外面也不平静。”
夏侯云曦知道自己想错了,她以为宫内的戒严是因为外面的流言四起,殊不知根本不是,万俟婓忽然发病,这宫里的戒严来自于此——
“皇上,怎么会忽然吐血,这几日不是已经好多了?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妥的东西?”
夏侯云曦跪在榻前的垫子上,向来的持重沉稳有了几分动摇,万俟婓唇角勾起两分从容的淡笑,温和又平静的看了她一眼,吉利站在他们身后,此刻室内就他们四个人,他终究是忍不住的道出了口,“不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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