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辰想起初次见那人时,她一袭素衣,身为一个闺阁女子,面对众多的劫匪却临危不惧,微微昂着头,修长的脖颈优雅而迷人,那份气度让他那时不由略略失神。
但见到她后方有女眷受惊,他便自她身边疾驰而过,先行救下了其他的妇孺,回首时却已不见了她的踪影,周边的劫匪却已然倒了一地。
第二次见时,她巧施妙计,解救了被独孤月刁难的老人。他于长鞭下救下她,犹记得那时,她身上传来的馨香吗,得她赠药。
“祁阳,你先回去,我还有事,便不作陪了。”他蓦地站起,淡淡地说道。
“喂,北辰,你去哪?”公孙祁阳忙跟在他身后,却在走了几步后,便被两个冒出来的侍卫给拦住了,“洛一,洛二,你们让开!”
“公孙公子,您也别让我们为难了。少将军让您回去,我们这也是没办法!您也同情同情我们这奉命办事的吧!”洛一耸耸肩道,却是半步不退让。要知道他现在若是敢退半步,回头就该被少将军踢断腿了。
“你们!亏得小爷平日里对你们这般好,有好吃好玩的也没落下你们,你们居然如此对小爷,平日都白对你好了。”公孙祁阳愤愤然道。
洛二摇头,“公孙公子,我们不是你家小侍儿,不吃这套的。您既然都这般说了,下次有好吃好喝好玩的,别光顾着送少将军,可也得惦记着我们啊!”虽然往日少将军都把公孙公子送来的东西丢给他们了,但若是能多得一份,他们也是乐意的。
公孙祁阳最后自然是没跟上洛北辰的脚步,只能落寞地回了他的丞相府。
这厢,慕清染凭着往日的记忆,把前世“慕梦”写的诗词歌赋都给默写了出来,好在那时“慕梦”的诗京都上下无人不知,连三岁小孩都能背读。慕清染那时为了苏城没少跟上流的官太太们聚会过,每次的话题也多是慕清染这个妹妹的诗词,久而久之就知道得很多了,什么“竹杖芒鞋轻胜马”“为伊消得人憔悴”等。
“小姐,您先喝口银耳莲子羹消消暑,这是厨房那边刚做好的。”迎春把托盘放在桌上,便端了个青花瓷碗来,圆润润的莲子以及雪白的银耳衬得极其可爱。
慕清染把毛笔放下,任着字迹风干,她以汤匙轻轻地舀了一勺,细细地品尝,入口滑润,甜而不腻。
果然在这夏日里吃这个最是静心了。
“怎么了,有甚想说的?”她这话才落下,便听得外室有人在喊少爷。
慕清染动作一窒,把桌上的书册子收起来,递过去给迎春,“把这个收起来,莫要让旁人看到了。”
迎春应着,忙把东西收到柜子里头,此时,慕清安却已经闯了进来。
慕清染看了眼他,嗔怪道:“怎的跑那么急大下午的,今日不是要去学堂的么?怎生这么早就回来了?”
慕清安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他于凳子上坐下,便抓过慕清染的肩膀,边喘息边细细地打量着她,发现她只是面色稍显苍白了些,才略略安了心。
“你遇到了刺客,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告诉我?要不是街上都传遍了,我又问了娘亲,我连自家姐姐受伤了都不知道!”
而今他大了,慕风光担心他养于内宅夫人之手,脂粉气会过于浓郁,便让其住在前院,并没有跟她们这些姐妹们住在一起,每次见个面都要走上好远。
他刚才一听到家人遇刺这事儿就跟先生告了假,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
“无碍,不过是皮肉伤。倒是你,都这么大了,遇到这么点子事就急的,看你满头汗的,赶紧擦擦。”她把帕子递了过去。
慕清安胡乱地用帕子擦了擦脸,才道:“什么叫这么点子事!昨日到底是何回事,你且跟我说说,听说跟去的家仆都死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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