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人跟树一样。越是向往高处的阳光。它的根就越是伸向黑暗的地底。
——尼采
越是靠近阳光,就越能理解黑暗的痛苦与可怕之处。
许显军又度过一个不眠之夜。他想起自己刚到美国时,在机场扛着行李钻进出租车的狼狈情景,自己离开中国时义无反顾的豪情。仅仅过去四年,就已经没有了往初的恬静和安然,得到的虽然是向往已久衣食无忧的生活,但内心深处却更加充满着不安全感。如果可能,他宁愿回到过去那些和魏清两个人为了下个月的房租苦苦打拼的岁月,虽然清贫,却充满欢笑和希望。
原来,我的一生,始终摆脱不了命运的追杀。
何楚芳一大早睡眼惺惺的走下楼,还没到客厅,就听见范风震天的鼾声。
“哎哎,醒醒!让你来照顾病号,可人家病号早醒了,你睡的那叫一个踏实,什么事儿啊!”
一把晃醒了还在梦游的范风。范风擦了擦流到外面的口水,癔症了起来,猛地想起来自己是来照顾魏清的,来不及穿鞋,光着脚就跑上了楼。
魏清正在梳头,很明显,住在家里远比住在死亡气息浓郁的医院让人开心。加上今天的阳光格外明媚,魏清执意要出去透透气。
范风把魏清抱下床,坐在轮椅上,在门外的草坪上呼吸着充满凉意的清新空气。何楚芳正好出门送孩子上学,看见他们俩礼貌的问候。
“这女的也不错啊,长得漂亮,还那么有钱,您可以考虑下她,要是你不介意她有个孩子的话。”
魏清拿范风打岔。斜着眼看着蓬头后面的范风,他似乎还没有完全睡醒,只是不断的抽烟提神。
“我介意。”
范风斩钉截铁,以不容置疑的态度做了表态。
“我干嘛介意?我就不可能和她成,我和素英妹妹早就私定终身了,正准备书写一段感人肺腑的爱情传说。”
把烟头扔掉,范风又补充了一句。
魏清蔑视的瞪了他一眼,推着轮椅过去把地上的烟头拾起来,抬手扔进了范风的口袋。
“人家说不定还介意你呢?整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自我感觉良好,累不累啊你?”
“没办法,张素英同学还就吃我这一套,打都打不走,那才叫真累呢!”
范风伸个懒腰,哈喇子差点流了出来,赶紧来个大功率吸允,那场景让人想起了动物世界里吃奶的幼崽宝宝。擦擦嘴,尴尬的看着脸色苍白的魏清。
魏清笑的在椅子上直蹦:“你能不能别那么活宝,一笑我身上伤口就疼,你成心的吧?”
“我有病啊我?成心让你笑的伤口崩裂,好就这么无休止的照顾你下去,直到天荒地老?你自己笑点太低,还怪别人!”
“其实我觉得你真是傻人有傻福,你看你来美国后,碰见的女人都是特别好的。素英吧,人家就是公主级的,韩国女性优雅的杰出代表,对你还特别好。这个何小姐呢,中国的白富美,套用国内的审美标准,怎么着也得进十强吧。你说你有什么?个高吗?175,在美国也就柬埔寨游击队的水平,有钱吗?银行存款没超过四位数。真搞不懂,你凭什么就能让她们为你团团转?”
魏清单手托着头,看着范风若有所思。
“我帅啊,哪个女的见到我也逃不开我直视几眼,两三个照面下来,必然束手就擒。”
“可我怎么不觉得你帅呢?”
范风的自尊被彻底激怒了,一字一板的说:“你敢说我不英俊吗?你发誓!”
“真的特一般,说丑那是真冤枉你了,但你的确和英俊不沾一点边。”
范风彻底被打败了,此刻只有香烟能安慰自己了——愁闷烟。
魏清手舞足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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