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在弘关驻扎这几日,也是为了等皇上的圣旨。
按照规定,将军在外,非诏不得入关。
与将士们的激动喜悦不同,秦洛面上冷漠的神色不变,她回头,看着沈清欢,眉头拧了起来。
从京城来的官员怕是会认识沈清欢,敌暗我明的情况下,她暂时不想将沈清欢交出去,她抓到的人,她得带在身边亲自看管。
秦洛低声嘱咐道:“这四周都是我的人,你记得安分,我去去就回。”声音清冷而低沉。
沈清欢没有说话。
见他一副面服心不服的样子,秦洛唇角微勾,莫非,他这是在计较她之前抱他一事?
想到他的伤势,她面上柔和了几分,也就放松了对他的看管:“城内,你可以任意走动,想要什么就和青海说。”只要他不逃走,她不介意多给他一些权利。
左右他伤势严重,便是跑了,她也有能力将他抓回。
青藤在一旁又催促了一次,接圣旨可一刻都不能等,更何况,这次随着宣旨太监一同前来的还有贵妃娘娘的哥哥,朝中的兵部郎中李文修,他可是一向看不惯将军,以前在京城就明里暗里对将军多有微词,这次,怕是来者不善。
秦洛点了点头,不再犹豫,带着青山一同向着城门外走去。
沈清欢站在原地,看着秦洛离开的身影,一股异样的情绪却从心底生出。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战场上秦洛是那么心思沉稳,手段高明,牢中对待犯人是那样心狠手辣,杀伐决断。
可是这一刻,看着她稍显纤细的身影,沈清欢却觉得秦洛很是孤独,他像是翱翔晴空的雄鹰,孤傲,冷冽,又像是雄踞山林的猛虎,啸傲众生,迎风坚韧。
好似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压弯他的背脊。
四周都是秦洛的亲兵,还有个青海在一旁虎视眈眈,沈清欢从袖口中掏出一块黑布,遮住了面容,在亲兵的“看押”之下,光明正大的在弘关城里四处游走。
城门外。
当先一人,面如冠玉,丰姿奇秀,正是兵部左侍郎江沅兮,他看着这满地被鲜血染红的地面,拧着眉头,一言不发。
便是不曾亲临战场,看着这满目疮痍,便能窥得是怎样的惨状。
在他身后,李文修嘴角下瘪,揉了揉酸痛的小腿,抱怨道:“都说武将即莽夫,这句话可半点都不假,这秦将军架子可真是大得很,让我们在这里久等,真是不懂礼数。”这一趟走来,路途奔波,他差点掉了半条命。
江沅兮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双手背后,看着面前沾满着鲜血的城墙,缓缓道:“李大人每日里吃喝玩乐,便以为天底下的官儿都很闲吗?”
李文修被他噎得一愣,站在他身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也不敢多言。
这一趟,本不需要他跟来,无奈前阵子,被他玩死的那个女子的家人不服,到顺天府闹了起来,家父为了平息此事,就将他打发了过来。
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面前这位侍郎,因着两个人家势相当,一个是贤妃的娘家侄子,一个是贵妃的哥哥,常常被人拿在一起比较。
说起来,他的身份比他高,可是江沅兮年纪比他小上几岁也就罢了,相貌也比他出众许多,十六岁高中榜眼,此后入仕,又是一路平步青云,处处压着他,官级足足大了他三品,此人和他爹左相一样,惯会左右逢源,见风使舵,在外一副谦和内敛的模样,赢得了朝中不少大臣的好评。
他一直想取而代之,无奈迟迟抓不到他的把柄。
江沅兮甚少与人为恶,如今这般公然的出言讽刺,算是头一回,他心中敬佩秦将军,便听不得一个纨绔子弟在这里对劳苦功高的大将军说三道四,这话若是传回京城,秦洛怕是要担上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