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空了些,秦胥立即见缝插针跟了上来。“大哥得闲?借一步说话。”
秦隋早有预料,此时面上笑容不改,朝左右官员表示了歉意,才看向秦胥,随他往边上走:“三弟,有事?”
秦胥四下打量一番,挑眉望向宫门外:“此处可不便谈事,‘一醉千秋’如何?”
“酒肆?未免太闹了。”
“酒肆也有雅间,大哥多虑了。”
秦隋心底拿捏着分寸,眼看推脱的差不多了,便不再作戏,垂眼遮掩了神思,再抬起头又是春风般的笑容:“行。”
陈渝在远处观察着这两人,直到他敏锐地从秦胥的眼中搜刮到一丝急切,心里便踏实了。
两人出了宫门直往一醉千秋去,下了车进了酒馆便要了顶楼的雅间,两人方坐定,小二送了茶水进来,瞧这气氛便有了数,放下东西就麻溜地出去了。
“大哥既然不敢出手,何不将筹码让出来?”
果真是急性子,开门见山啊。秦隋心底暗叹了声,子良猜得不错,秦胥的喜怒不定大多是因为性子急,让他急了先开口,从我们想丢开这烫手山芋变成他求着要我们手上的筹码,那就是我们赢了。
“什么出手?什么筹码?”秦隋饮了一口茶,才笑着抬眼看向他。
秦胥的目光锁死在他脸上,一手拨下珠串用拇指转动着,厉声道:“陆疏平是被灭口的,陈渝把尸体弄走了,大哥可别说还不知道?”
“噢,原来是这事儿。”秦隋放下杯子,似是云淡风轻一般。“知道。”
说到这儿就又不出声了,还是陈渝的计策,就是呀让他着急,把主动权抓在自己手里。把人逼急了,咱们就赢了。
秦胥没让他失望,果然是急了:“然后呢?大哥不降实情禀报上去?平白用重金供着一具尸体?你不就是想引我上钩?”
秦隋又笑了:“你都知道,为什么还上钩?”
“这事情谁捅不一样,你这么大费周章算计我,就不怕好端端的筹码耗废了?”
秦隋神色不变:“你知道,我不怕耗,只要肯花钱,没什么不能耗的。”
秦胥死死地盯着他,试图从他的笑容里发现什么,盯了许久,却是一无所获。
他突然就笑了,起身拍了拍衣袖:“那大哥好生耗着,我先走了。”
秦隋仍然坐着不动,甚至又倒了杯茶,好不悠闲。秦胥似是刻意放慢了脚步,在等他说话,等他妥协。
“筹码我可以给你,但是,不是赠送,是交换。”
秦胥背对着人,唇角勾起一丝笑意,低了低头掩去神情,换上波澜不惊的平静,转过身看他:“大哥,你有立场跟我做交换吗?我如果不要这个筹码了,你留着也是无用,还白搭了这么多银子。”
秦隋看着他:“我想见我娘,这交换不算过分吧。”
秦胥将一直捻在手里的珠串套回腕上,沉声道:“人是父皇关的,我怎么让你见?”
“母妃协理六宫多年这事儿应该不难办吧?”
秦胥最后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转身朝门口走去。他没有说话,可秦隋看明白了,他答应了。
“你迟早被这瞻前顾后缩手缩脚的毛病害死。”
听见声音,秦隋又抬头看去,他在雅间门口停了片刻,没有回头。
这交换、或者说这桩交易达成后,陆疏平到了宁王手上,不出两日便有人上疏。不知秦胥什么时候跟御史台的人勾结上了,连着数日,朝堂上不乏御史大夫的驳斥、质疑,闹得庙堂之上人心惶惶,尤其是太子一派,整日紧绷着脸,冷汗直流。上疏参奏得差不多了,紧接着便是有人声称寻到陆疏平的尸体,一上奏圣上,龙颜大怒,即刻请了杵作来验,杵作看了直摇头,啧啧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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