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自家大营之上已经尽数插上了大唐的军旗。
“大营被偷了——”
卢姓老者不由心中一凉,果然中计了!
卢姓老者催马往前走了几步,隔着一箭之地,远远地往大营望去,只见大营之中人声鼎沸,隐隐有兵马调动的声音传来。而自家的辕门之上,赤色的旗帜招展,旗帜之下,站着一位位气势沉凝的兵卒。
虽然只是远远地看着,都能感觉到一股如同惊涛骇浪般的肃杀之气。卢姓老者,这些年,混迹于军旅之中,对这种气势再熟悉不过,如今营垒之上,站着的必然是百战精兵,精锐中的精锐。
这些精兵,并肩站着两位身材高大的年轻的将领,左边一位身穿白色战袍,鼻直口方面如冠玉,看年龄,约莫也就二十左右,手执一杆方天画戟,威风凛凛。右边一位,则肤色稍深,国字脸,大浓眉,面色刚毅,手握一杆罕见的丈八蛇矛,约莫也就三十出头。此时,两人正高踞营垒之上,正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的大军。
“薛?”
望着中间一面大旗迎风招展,上面绣着一个斗大的薛字。卢姓老者惊疑不定,一时间想不明白,大唐的军中何时出了一个如此厉害的年轻将领,这些精锐的人马又从何而来。还没等他想明白,就听得左边那位白袍小将厉声高喝。
“大胆逆贼,薛仁贵在此,还不速速下马投降!”
投降什么的,绝无可能啊。
自从借口被乱民袭击,全军覆没开始,他就没有了任何回头的可能。
开弓没有回头箭,要么成为彪炳千秋的功臣,荫蔽子孙的长者,要么就成为死无葬身之地的荒村野人。
他瞧了瞧营垒之上,那肃杀之气弥漫的百战精兵,果断的举起手臂。
“撤——”
营垒已失,就凭自己这些人马,就算拼死一搏,恐怕也难以夺回。不如暂时撤军,等与其他几路大军汇合再做打算。想到这里,他果断的下令撤军。
谁知他刚转过身来,就看到身边亲兵露出一丝极为恐怖的神情,还没等他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听得身后破空之声传来,然后脑袋似乎被什么撞上了——
一箭爆头!
卢姓老者身形一晃,一个跟头从坐骑上栽了下去,死得不能再死。他至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距离大营那么远,还会被对方的弓箭射上
一箭既出,三军震慑!
隔着足足有一百五十余步,薛仁贵振臂开弓,一箭射杀敌军主将。两军人马,惊若天人。就连张超都不由暗自咋舌,这份臂力,这份箭术,真是惊世骇俗!
大营丢失,主将身死。
卢姓老者手下的军马被薛仁贵一箭夺取了胆气,一个个面面相觑,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是好。
营垒之中,薛仁贵一箭射出,看也不看,直接拎起手中的方天画戟,迈步走下营垒。
“来人,备马,随我杀敌——张兄且为我压阵!”
“诺——”
营垒之上的这些精壮的汉子,轰然应诺,纷纷转身而下,搬鞍上马,振臂而出,如一支利剑一般,直插敌军阵营。忽然之间,莫名其妙的就要接受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将的命令,这些人原本都是前隋勇士,一等一的军中悍卒,不少人还是将领级别的存在,开始还有些心中不服,这一刻,一个个被薛仁贵的风采所夺,尽皆折服!
跟随在薛仁贵之后,势若猛虎!
不足二百人的队伍,悍然地对着足足超出自己十几倍的敌人,发起了冲锋!
薛仁贵一马当先,手中的方天画戟上下翻飞,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无人是一合之敌,一身的白色战袍,几乎成了整个战场的噩梦。也不知是谁忽然发一声喊,兵器一扔,调头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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