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吩咐,这几日六子都没审她,只是每日将她绑在柱子上罚站六个时辰,喂几口水后再放下来。
如此反复几次,那婆子的反骨早就给磨平了,先前几天还使泼妇骂街那几套,嘴里骂骂咧咧的,如今给六子吓得又被罚站,早就老实下来了。
一见到人来就抖筛子似的,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却愣是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乔香给齐宸搬了张凳子坐在她对面。
六子给王婆子喂了点水。
王婆子赶忙往下咽水,一双眼睛却在齐宸身上滴溜溜地转。
齐宸笑道:“你不必瞧着我,也勿要拿你那些盘算来糊弄我。”
“听说你这些日子也吃了不少苦头,却不知想明白没有,那些个见不得人的事要不要都说了?”
王婆子眼睛转了转,讪笑道:“姑娘说得这是哪里的话,我不过一个乡下来的老婆子,平日里做些粗活缝补的,哪有那个胆子犯事,您不不是捉错了人?”
齐宸闻言笑着对乔香道:“你瞧,她还问咱们是不是捉错了人呢。”
乔香应道:“看来这婆子是不老实,须得使用上点手段才能撬开嘴了。”
那婆子还在笑:“姑娘您看着年纪还小,想必还是经事少了,咱们这律法可不许动私刑的。”
“老婆子我又不是卖给了你家,怎是你想打就打的?若是回头去衙门里验伤,你家大老爷可是要被追责的。”
齐宸冷笑道:“你这粗陋婆子,大字不识一个倒还能将律法衙门说得头头是道的,想必是有人在后边教你说嘴吧?”
“那人可曾告诉过你,有些刑法是锤心刺骨,让人生死不如,但轻易却验不出来?”
“我一不鞭你,二不打你,只消将你的十根手指,连同指甲缝里全都扎上针,而后抓着往墙上撞……等拔了针也不过是留些针眼,敷上上好的药,几天就可看不见痕迹,可那疼痛滋味……”
“又或者将你放平了在地上,用那水湿了软纸一张张敷在你脸上,慢慢地窒息,回头只要找处水塘扔了,就算仵作验了也不过是判个失足落水而亡。”
“还有一种更简单,只消那个大木盆打上满满一盆水来,将你的头不时按进去再提出来,如此反复,多尝几次窒息欲死的感觉,是不是就能懂事一些?”
她不紧不慢地讲着,神情轻松愉悦,好像在说一个有趣的佚闻。
王婆子却听得冷汗涔涔,腿肚子不断发软。
直到她瞧见乔香从袖中掏出了一副帕子,里面好像包着什么东西似的。
她顿时联想到齐宸方才说得在指甲缝里扎针的刑法,顿时满脑子都乱套了,杀猪似的喊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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