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如我告诉你们我钓这鲇鱼的诀窍,咱们多钓几条,待会儿到我家去,叫张妈给咱们做‘茄子焖鲇鱼’,如何?”
常晓成几人一听,不由得个个食指大动,夏天的茄子本来就新鲜美味,再加上肥嫩的鲇鱼,那几个少年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安材笑呵呵的在常晓成身后道:“我们那儿的人都说‘鲇鱼配茄子,撑死老爷子’,今天跟少爷出来钓这一次鱼,可算是有口福了!”
常晓成更是面露喜色,他想吃鱼不假,但是一想到陆钧家里去,又有机会可以看到陆茗,他的心情就变得非常愉快,已经将方才打赌打输了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正在这时,却见对岸不远处有几个人沿着河堤越走越近,有个孩子眼尖,叫道:“常大哥,糟了,那不是你二叔么?!”
常晓成正在畅想和陆茗相见的场面,被这喊声吓了一跳,怒道:“瞎嚷嚷甚么!是我二叔又怎样,他有他的事要忙,哪里管的到我!”
陆钧也往那边看去,只见一个高高瘦瘦,不到三十岁的葛衣男子带着两个青袍箭袖的衙役模样的人,往果园那边走着。他心下一愣,想道:“莫非果园那里出了什么事情?”
那男子正是常晓成的二叔常伩,他自然也看见了河边举着钓竿的这几个少年,不过,他似乎行色匆匆,并没有多看他们一眼。
常晓成也疑惑的盯着那方向瞅了一会儿,但他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对陆钧道:“哎,方才说到哪儿?哦!陆钧,你快来教教他们几个,多钓几条鲇鱼上来。你们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是夏至!前几日有人送来一头小羯子羊到我家里”他抬手又重重一拍陆钧的肩膀,道:“待会儿我回家叫帮厨的切几斤羊肉,捎到你那里去。夏至哪里能不喝羊肉汤呢!”
孩子们欢呼雀跃,对陆钧的态度也大为改变,为了能吃到鲇鱼炖茄子,他们围在陆钧和安材周围,仔细询问起了钓鲇鱼的方法。
没过一会儿,几个孩子开始垂钓,常晓成不愿意做这些苦差事,自己跑到河岸树荫下歇着去了。陆钧见状,嘱咐了安材几句,走到常晓成身边坐下,和他闲聊起来。
常晓成瞅他一眼,嘟囔道:“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这大半个月没见着你,你五经也读了,还不知从哪里学了做这甚么十字鱼钩的本事”
说罢,他抓着陆钧使劲摇晃了两下,道:“你还是原先那个病呃陆钧么?”
陆钧道:“晓成兄你自己都说了,士别三日即当刮目相看,我有这么点变化,哪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呢?”
听到这里,常晓成有点欲言又止的神色,道:“你你从前也不怎么去县里社学,将来,你还打算要走这举业么?我听姑母说,你们陆家这一辈兄弟中,总得有个学着打点家产的”
陆钧听了他这话,怔了一怔,不知道这是常氏的想法,还是他爷爷陆垠的主意。又或者,是一件大人们心照不宣,已经商量好了的事。
虽然他的父亲在家中排行第二,但他却是陆家孙辈里年纪最大的男孩。他今年十四,根据大魏朝的规定,男子年十六岁为成丁,开始服役,到六十岁方才可以免役。他马上就要到了这个该服徭役的年纪。如今朝廷实行的是“均徭法”,根据税粮人丁多寡来给每家每户摊派杂役。丁粮多的人家编的差也会重一些。
如今朝廷还有规定,这均徭可分力差和银差,力差必须亲身充役,而银差则可以缴银雇人代役。但是陆钧估计无论是银差还是力差,对于他来说都是个很难以解决的问题。
除此之外,在进学的路上,十六岁左右也是一个分水岭。开朝时候因为人才凋零,皇上下令开办社学,且希望“八岁以上、十五岁以下,皆入社学”。当今虽然这个入社学的年龄范围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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