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还没到那陆钧家里,却听见后面有人喊一声:“晓成,哪儿去?”
常晓成回头一看,原来是他二叔。常晓成连忙朝着陆钧使个眼色,又对那几人道:“把鱼放水缸里头,晚上再吃。”
陆钧见常晓成往回跑去,和他二叔说起话来。他二叔原本就满面欢喜,见了侄子更是高兴。常晓成便撇下他们这一群人,跟他二叔往村西面常家去了。
陆钧左右看看,没有见到一开始随常伩来的那两名衙役的身影。那几个少年见常晓成走了,有点扫兴,但他们对常晓成的命令很是遵从,跟着陆钧来到了他家中。
陆茗见陆钧平平安安回来,那些少年都跟在他的身后,神态还很是恭敬,不由得有些奇怪。但她对这伙人从来没有什么好感,虽然没见着常晓成,但她叫了声“哥哥”之后,就半躲在屋门的门框边看着,不敢出来了。
陆钧一见陆茗,便让身后的少年们把钓来的鱼给她看。陆茗方才走到院里,喜道:“呀!这鱼好大!怎么钓了这么多条?”
院子的角落里有个水缸,正好早上下雨盛满了水,那几人便把鱼都丢了进去,本来已经奄奄一息的几条鱼一到水里,马上又摇头摆尾的游了起来。
陆茗和安材围在缸边看着,陆钧便对那几人道:“你们几个辛苦了,坐下喝碗茶水解暑罢。”
安材一听,慌忙进屋提了个大铜茶壶出来,放在石桌上,几人便围着桌子坐在那枣树底下,喝茶解闷。
陆钧趁机问起他们这两年庄稼果树收成,这几人纷纷老老实实答道:“好得很。去年你们陆家园子里头下的茌梨,十里八乡都来打听,还有济南府,甚至东边那几个府啊州的商贩都千里迢迢来要买哩。”
又有个孩子道:“可我没见着他们买了回去呢?”
陆钧不仅问道:“这是为何?”
那叫阿源的少年听了,对这几人道:“好了!你们几个,喝了人家的茶就罢了,还在这里嚼舌根子,常大哥不用去社学,你们也不去了么?小心夫子手里那把戒尺!”
说罢,他意味深长的看了陆钧一眼,陆钧皱起眉头,只觉得这叫阿源的少年很不简单。不过,他见那几名少年都起了身,便道:“既如此,你们去罢,晚上不要忘了来吃鱼。”
少年们都连连道谢,跟着阿源走了。陆钧自己捧着凉茶沉思,没发觉陆茗已经走了过来,好奇的问陆钧道:“哥哥,他们说什么呢?”
陆钧从前没有一个家人,陆茗总是让他感到一种自然而然的血缘亲近。他叫陆茗坐在自己身旁,问她道:“茗儿,你在家时有没有听大伯母和两个婶子说过什么,和哥哥还有锦哥哥上学有关的事?”
陆茗的目光一下子黯淡下来,她小心的道:“怎么哥哥,你听说了?”
陆钧问道:“听说什么?”
陆茗道:“三婶子跟我说的,到了秋天,爷爷就不想让哥哥你去社学了。”
出乎陆茗意料之外,陆钧完全没有显露出一点失望或者愤怒的情绪。他只是静静看着陆茗,问她的同时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道:“你觉得,哥哥要继续读书么?”
陆茗的反应也有点让陆钧惊讶,她轻轻拉起陆钧的手,对他道:“哥哥,你跟我来。”
陆钧随她来到院里的那棵粗壮高大的呃枣树跟前,陆茗却继续拽着他,绕到了枣树靠着院墙的那一面。
陆茗弯下腰,聚精会神的在粗糙的树干上寻找着什么。
陆钧看着陆茗,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遥远而模糊的画面,很快,两个人的目光就汇聚在了同一个地方。
只见那里有点歪斜的,刻着两行小字:
三军可夺帅也,
匹夫不可夺志也。
陆茗在他旁边,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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