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君子的君么?——‘文质彬彬,然后君子‘——你倒是配得上一个‘君’字。”
陆钧忙道:“多谢大宗师夸奖,学生的名字是钧石的钧,鸿钧的钧,并非是君子的君。”
范督学笑道:“也不错,一样是个好名字。”
说罢,他又打量了陆钧一番,道:“文章我也看了不少了,不如再出一题,把你们几个一起考一考,如何?!”
陆钧心怀惴惴,不知道他要考什么,他一个诗书满腹的大儒,不会再考什么帖经墨义吧,考别的,自己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出色的表现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啊!
陆钧在心里暗暗的祈祷着,今天早上那一顿饭,这位老先生应该知道了他的水平,看样子他对自己并不反感,应该不会让自己下不来台才对。
正当陆钧在那里忐忑不安的时候,只见范督学伸手往窗外一指,道:“唉!今年你们山东这雨连绵不断,老夫就以此为题吟上两句,你们试着接一接吧。”
在众人的注目下,只见这老先生把手一背,一步步走到窗边,又一转身,目光依次从王县丞和他身边的那几名官员上扫了过去。他虽然年逾花甲,目光却十分精利,瞧的那几个官场中的老手都不由得低下头去,一个个拢着手默不作声。倒是周峙和孩子们仍然带着几分好奇,看着他在窗边巍然屹立的背影。
只听他回过头来,沉声道:
“溪云东起万里愁,
夏雨霏靡事不休。”
他这两句刚刚出口,外面又是一个惊雷,狂风大作,将满地的落叶刮得哗哗作响,刚送走了冯公公的王县丞等人吓得浑身打了个哆嗦。什么溪云东起,夏雨霏霏的,明摆着是说他们这个地方治理得不够太平嘛。这、这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去,始作俑者冯公公自然没事,而他们这些人小小的官位还指不定保得住,保不住呢。
周峙平时没怎么用心教过孩子们对诗,但是作为基本的素质的培养,从小他们都学过声律启蒙这一类训练儿童应对,掌握声韵格律的书。而且八股文里面对于对仗的考校也很严格,孩子们平时放学之前,有时候是会练习一下对句,不过是为了活动脑筋罢了,正儿八经作诗,他们可都没怎么学过。
王县丞心里更怕,尤其是怕常晓成这个二百五,反应又快,不知道对出个什么来。他权衡再三,只得又满脸堆笑的开了口,道:“大宗师,这或许,有些为难这几个孩子了,本朝科举以文章为主,早就不考诗赋了,他们即使对得,只怕也难以入得了大宗师的眼啊。”
范督学却摆手道:“无妨无妨,诗有何难,不过是以此咏志而已,你们几个都是有悟性的孩子,尽管对来。”
陆钧本来就看着窗外那一片昏黑心绪不定的,听他这么一说,只觉得更难了,不仅要对,还要咏志,这上哪儿咏去?!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范督学这两句肯定不是为了和他们聊聊天气,他是想看一看,这几个孩子对于自己的将来,到底有着怎样的打算。
就在这飕飕的刮着冷风的句读堂里,在严肃的有点令人窒息的气氛中,陆钧居然穿越后头一次认真的考虑起了自己的志向问题。
王县丞的担忧马上就变成了现实,只见常晓成把胸脯一挺,高声道:
“魑魅魍魉何足惧,
我自岿然占鳌头!”
那几名县里的官员脸上马上就不好看了,他们一下子都成了魑魅魍魉了,谁还能得意的起来呢?然而,见范督学赞许的点了点头,他们还只能连声附和道:“不错、不错。”
范督学道:“虽对的粗陋了些,到底是即兴而成,不可太过苛刻。”
又道:“况且此子这两句中,不畏奸佞小人,志向高远,真可谓孺子可教也!”
常晓成一听范督学又夸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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