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临清的收来的银子,怎么也要让我兄弟俩分一杯羹。”
他两个越说越是欢喜,黄步宇身上也不疼了,他把腰板挺得直直的,两人很快就到了黄家那高大的院门口,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转眼到了六月中旬,天仍越来越热,到了傍晚,树上蝉鸣不断,微风中仿佛也带着蒸腾的热气。晚膳过后,陆钧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长衫,趁着天色还亮,在院里石椅上一边避暑,一边背书。
到如今,四书和四书集注他都已经读完。虽然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这四书记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但陆钧并没有觉得特别高兴。毕竟这是许多孩子七八岁就达到的成就。
如果仅仅是为了对付县试,他大可以慢一点开始读五经,多花点时间背八股文中的“优秀例文”,但是陆钧觉得,写文章是输出,读经书是输入,如果输出大于输入,他很快就会思路枯竭。
在五经先读哪一经这个问题上,他也思考了很长时间。一般人的顺序都是从诗经开始读起,然后分别是尚书周易礼记,最后再读左传。甚至诗经可以穿插在其他四经中。
常晓成告诉陆钧,除了学风极盛,思想极其活跃的少数几个地方之外,一般同一地域,比如一个县的士子们大多都会选择同一种本经,这样做的原因和好处不言而喻:对于本经,自然要研究的透彻,很多县甚至擅长科举的家族都是“一经相传”的。先生、长辈攻什么本经,学生和后辈也就会传承他们的经学,这叫“地域专经”。
山东是孔孟之乡,礼仪之邦,纵观整个山东,研读诗经,礼记的县很多。不过为了避免恶性竞争,相邻的县的学谕很多时候会尽量鼓励士子们学习一些不同的本经,近年来选择其他三经的士子也增加了。
周峙的本经是诗经,洛陵县其他读书人一般也以诗经作为本经的首选。常晓成还没选好本经,陆钧问他的时候,他毫不在意的道:“反正县试、府试又不考五经题,着什么急呢?”
陆钧估计常晓成觉得他自己选什么经都能写出好文章。但陆钧可没有这个本事,五经之中任何一本,再加上注解和当代名家的经学著述,内容都非常多。四书就像必修课,大家都学,是基础,而五经就是选修课,不,是必选课,篇幅长不说,真的深入的研究进去的话,就得花费非常多的时间。
四书里字数最多的是孟子,也不过是三万多字,然而五经里现在陆钧在看的这一本左传,是春秋的注解,春秋是“经”,左传是“传”,经加上传,陆钧自己当然没有数过,但是周峙告诉他,大约有二十五万字之多。
陆钧读五经的同时还要学做八股,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把五经挨个研读一遍。读必须都读,但是以他现在的条件,他只能精读一本,略读其他。
周峙自然希望陆钧选择诗经,这样就可以更好的教他。但陆钧却有点犹豫——毕竟本经一旦选定,就最好不要更换,他还是想选一个比较适合自己的。
李尚源选了书,也就是尚书,他大概是社学所有的学生当中,唯一已经选好本经的人了。李尚源那天在督学面前的表现极其出色,他的文章似乎也很有特点,范督学想必已经牢牢地记住了他。其实,从看到李尚源的第一天起,陆钧就觉得他是一个很有自己的主意的人,他隐隐有一种感觉,虽然李尚源在他们三人之中出身最为贫寒,但日后他的成就却并不一定在他和常晓成两人之下。
陆钧自己也翻了翻尚书,结果发现尚书实在是太难懂了。怪不得前人用“佶屈聱牙”四个字来形容这部经书的艰涩生僻。这也难怪,尚书的“尚”通“上”,“尚书”意即“上古之书”,其中收录的大多是夏商周时期官府处理国家大事的公文。比如“训”是臣下劝诫君主的奏章,“诰”是君主发布的公告,“誓”则是君王鼓舞士气的誓词。陆钧读了两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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