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官在院里坐定,把从前常氏找他配药,如今又让他上门来看的事情,对着常仲说了一遍,又道:“真是作孽,这件事如今洛陵县传的尽人皆知了,我本来不想再来,但秋月三番两次来医馆求我,我便想着,到底还是来看她一眼。唉!”
常仲听说常氏竟然还想给黄步宇生个孩子,吓得整个人都呆住了,半晌方才连声道:“这怎么使得!”
杜医官看见他的样子,反过来安慰他道:“常秀才,你到底是读过书的,是个厚道老实人!我就对你说了吧,那姓黄的虽有权有势,可他家不是什么厚道人家!他早些年一直找我给他诊治的,他兄弟两个都有这一桩见不得人的病”
说罢,他一看陆钧和常晓成还在那里,便凑在常仲耳旁小声说了几句,常仲更是惊讶的合不拢嘴,道:“果真如此?那,那黄长义”
杜医官道:“黄步云早些年生了这一个儿子,后来也不成了,你没瞧见他娶了这么多妻妾,家里也没再添过一男半女?我们这些大夫从不敢跟他直说,只是叫他各样补药吃着,其实哪个心里不明白,这是他缺德事做太多,是没有治的!”
两人正在院里说话,却听屋里常氏尖着嗓子,絮絮叨叨的对秋月说道:“步宇早先就许了我,若是这次能成,他一定娶我进门。我再也不在陆家零碎受这些穷鬼的窝囊气了!我告诉你,步宇瞧你还算有个大户人家丫鬟的样子,一直央我把你许给他做妾,我还没应他。这次若是我能嫁过去做个官太太,他要是还不嫌弃你,我就让你做个通房。等你生下儿女,到时候就抬了你做妾!’”
秋月听了,吓得面无血色,不断摇头。而常仲见常氏越说越离谱,赶紧对杜医官道:“家姐这怕是急火攻心,失了神智了,医官圣手,给她开几服药罢!”
杜医官道:“我正要和你说,我来的时候,你姐姐那贴身的丫头秋月就对我说,你姐姐一早撵着她去黄家报信,结果黄步宇把她骂了出来,她还不敢说呢。看如今这样子,你姐姐是有些癔症的兆头了。这是心病,最难医的,你待会儿任她说,不要激着她。我这里给她开个方子,让她慢慢的养罢。”
说罢,这杜医官便叫来他的小厮,拿来笔墨在那里写药方。陆钧和常晓成面面相觑,眼看常仲皱着眉头进了里屋。
陆钧两人挪到屋檐下,听常仲一进屋,常氏马上又对他道:“老二,你快把我接出去,我现在身上不方便,不能住在这里了!那姓杜的不是好东西,他肯定被陆家买通了,你再找个好大夫给我瞧瞧”
秋月见常仲来了,赶紧一边往后躲,一边道:“太太,你听我说,我去过黄家了,我一见了黄大人,他问我来做什么,我便道:‘来给老爷报喜。’谁知,黄大人听了,跳着脚指着我骂:‘回去告诉你家太太,我没有这样的福气。我们两个如今缘分已经尽了,以后她安心做她的陆家大少奶奶,以免让我做实了这‘刁奸’的罪!’”
常氏听了,大睁着眼,看看常仲,又看看秋月,“嗷”一声嚎起来,劈头盖脸扯过床上的被子枕头就往秋月这里扔。常仲也忘了杜医官嘱咐他的话,上前按住常氏的手,反复的道:“大姐,你这又是何必?!”
常氏歇斯底里的扑腾起来,头发都挣散了,又要往床柱子上撞,被常仲和秋月死命拉住,常仲喊道:“晓成,你还在外面傻站着呢,快进来劝你姑母几句!”
常晓成不得已走进屋里,开口就道:“大姑,那姓黄的一家浑蛋”
他这一句话如同火上浇油,常氏马上就从床上蹦了下来,扑着要来打他,吓得他绕着他爹,一面转,一面道:“怎么,我说的难道有错,他家尽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活该他断子绝孙。”
常氏忽然停了下来,喉咙里咯咯的响,眼睛瞪得铜陵般大,直愣愣看着常晓成,却说不出话来。常仲和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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