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姓黄,我娘这是怎么啦?”
陆钧道:“你娘一时失了心智,她说的都是疯话,你还替她嚷嚷什么?”
又道:“回头你舅舅来把你娘接走,你要跟着她去么?”
陆锦还在那里摇头:“我姓陆,我姓陆,我不去常家,我就在陆家呆着。”
陆钧道:“你知道就好。你记住我说的,给你自己,给陆家争点气,往后不要逢事就哭哭啼啼的!”
陆锦擦了两把眼泪,垂头丧气的回去了,陆钧坐了一会儿,对安材道:“去和秋月说一声,晚上常氏睡下之后,叫她到这边来。”
安材走了以后,陆钧本想歇一小会儿,再好好想想往后的安排,却听门外又有些响动,似乎是他的两个婶子刚刚看了热闹,到二房来找赵氏说话。秋华不知道被赵氏打发到哪里去了,祁儿便前前后后的在院子里替她们摆好桌椅,又奉上茶来。
孙氏和秦氏坐下,三人感叹了一番,孙氏便开口对赵氏抱怨道:“二嫂子你不知道,今日我们到绸缎铺子里去查账,那卖了东西见不着钱的就不说了,但是今年初大哥千辛万苦从杭州背回来的两匹玄色织金的缎子,还有松江阔机织的上等的素绢、潞绸、南锦,这些百十两的料子,竟都不知道被她用到哪里了,帐上一丝儿踪迹也没有!”
赵氏听了,也惊讶的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蒋先生也不知道么?”
孙氏恨恨的攥紧了丝帕,道:“姓蒋的那糊涂蛋只知道张着嘴、喷着唾沫和我们争,说是大太太放楼上的柜子里了,可我和弟妹上去看过,那柜子里空空的,别说是缎子,就是白布也没有一匹!”
三人琢磨了一会儿这些东西的下落,都不知道该从何查起,陆钧在屋里听着,心情颇为沉重,他知道,常氏虽然不会再兴风作浪了,但是她留下的这个烂摊子,还得自己亲自收拾!
晚膳过后,天色渐渐转暗。院里点起了灯,一团团微黄的光沿着回廊在夜色中跳动,陆钧站在二房的院口,脑子里一会儿是左传,一会儿是今天看过的八股文,一会儿又冒出了常氏几近疯狂的叫喊声:“我就图他对我好”
陆钧盯着一盏灯火有些出神,忽然发觉有人沿着墙往这边走来了,这人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陆钧转身进了院子,不一会儿就听见院门处安材的声音道:“是你啊。”
秋月低着头走了进来,她看上去似乎已经精疲力尽,平时清高冷淡的脸上满是倦意,一开口请安,声音也是沙哑的。
陆钧破例让她在坐在旁边的石凳上,秋月死活不敢,陆钧也就由她去了。待她在一旁站定了,陆钧问道:“常氏睡了么?”
秋月轻轻咳了两声,道:“服了杜医官开的药,总算是睡了。”
陆钧点点头,道:“这几日常氏的弟弟就会把她接走,你向来是贴身照顾她的,到时候”
陆钧还没说完,秋月就赶紧跪在地上,压着声音道:“少爷,求你了,我不想跟常氏走,你让我留在陆家,做什么都成!”
陆钧摇着头,道:“你跟常氏太久了,没有你,你让常老爷到哪里再去给她寻一个合适的丫头?你放心,常氏脑子虽然不清楚了,常老爷却是个厚道人。他不会亏待你的。”
秋月一听这话,真着了急,抹着眼泪恳求陆钧,道:“少爷,我不想一辈子照顾一个疯子,这不过半天功夫,我已经快没有命了”
她哑着嗓子呜呜咽咽的哭着,一边哭一边给陆钧磕头,陆钧这才松了口,道:“既然你不想去,那接下来,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你若是句句实话,那我就求一求爷爷,让他把你留在陆家。”
秋月拼命点头,道:“凡是我知道的,我都实话实说。”
陆钧道:“好,我先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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