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的时候,常晓成乐滋滋的凑过来对陆钧道:“阿钧,今天有一件好事,还有一件好事,你想先听哪一件呢?”
陆钧不怕他卖关子,道:“你若不快说,我就去问阿源。”
常晓成忙道:“那我就一件件的说啦。第一,我爹终于说动隔壁李老爹,把他家三间瓦房买了下来。下月请人把中间的墙打通了,做个独立的院子,再买两个使唤丫头,就可以安置我大姑了!”
陆钧一听,点头道:“这确实是件好事,你娘往后就轻松多了,还有呢?”
常晓成往前挪了挪椅子,故作神秘的道:“还有一件嘛放学后你跟我们去洛云轩走一趟,就知道了!”
陆钧一听,估计是任怀容的事终于安排妥当了。他对这事倒有几分期待,于是当即点头道:“好,我同你去。”
这一天的社学课程结束之后,陆钧和常晓成、李尚源往洛城街走去。上次陆钧已经许诺会带陆钟去听说书的,他不想失信,因此便叫了陆钟与他们同去。陆钟没去过洛云轩,也没听过说书,一路上十分兴奋,缠着常晓成问东问西。常晓成眉飞色舞的对陆钟描述了起来,比真正的说书的说的还热闹。
几人慢慢走在洛城街上,陆钧四下里看着,只觉得街上越发拥挤,一路上好几个与他擦肩而过的人都在议论着:“快些走,昨日去的晚了,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害得我站着听了半个时辰!”有的又道:“上次那一出马嵬坡的戏说的甚是凄惨,回去后让我难受了半日,可转眼却还想再听,不知道这次容先生说些什么?”
陆钧听了,心知这“容先生”说的应该就是任怀容。听常晓成方才说的意思,任怀容是三天前在洛云轩登台亮相的,他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此事就已经传遍了洛陵的大街小巷,而来听“容先生”说书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常晓成在前面拉着陆钟走的飞快,陆钧便问李尚源道:“你和晓成兄已经来瞧过了么?”
李尚源只顾往前走着,听见陆钧问他,愣了一愣,道:“还不曾呢,这是头一回。”
见陆钧仍然一副好奇的模样,李尚源又道:“前两日是洛云轩派人来把把人接去的,都是晌午前后,我和少爷在社学里,并未特意来看。但听听人说,头一日知道的人少,第二日人就坐满了,昨日不但酒楼里座无虚席,就连街上也都站了不少人呢!”
他们正说着,就见常晓成回过头来,对他们几个不停挥手,陆钧和李尚源便加快了脚步跟上去。陆钧越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往前一看,“洛云轩”那块鎏金的的牌匾已经就在不远处了。
常晓成一跨进洛云轩的门,门口的伙计便满脸笑容地迎上来,道:“常少爷,我家二少爷给您留了座,几位少爷随我来吧。”
陆钧和常晓成一起,跟在那伙计身后,绕过人群往后走去。陆钧趁机观察了一下这洛陵县最大的酒楼。方才从外面看时,陆钧并未觉得这酒楼多么富丽堂皇,进来之后方才发现,这酒楼上下一共三层,中间悬着一盏巨大的琉璃彩灯,挂着七色丝绦,从最顶上一直垂了下来。彩灯下原本就搭着一个戏台,上面铺着朱红的地毯,台子下摆放着一盆盆争妍斗艳的各色鲜花,团团簇簇的把个高高的台子围住了,一眼看去,堆砌的像琼楼仙宫一般。
如此一来,每一层的客人,都能清楚的看到、听到底下戏台上演的剧目。楼上扶栏而立的,多半是锦衣缎袍的有钱人,有的酒桌还用薄纱帘遮着,那就不知道是县里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或者是谁家未出阁的小姐了。陆钧收回目光,心中暗自感叹,此处和那寒酸的张家茶铺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眼看那伙计要带着常晓成上楼,陆钧往前一步,轻轻拉了拉常晓成,道:“晓成兄,你忘了么,咱们来这儿,并不全是来听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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