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买的那宅子,我托人去查过了,地契上写的却不是她,也不是她弟弟,是个不认识的名字,我们也不知是谁。绸缎铺子里头的料子、还有赚的银子,秋月帮着核对了一遍,被常氏私底下拿走的数不胜数,如今全是亏空!好在县里像样的绸缎铺就我们这么一家,生意还算不错,只要大哥能把货带回来,往后好好经营,慢慢还都能补上,可现在”
陆钧抬手揉着太阳穴,道:“可现在货没回来,人还要拿钱去赎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陆兴玖低着头,道:“可不是么!现在若是要钱,只能典当东西,或者去借高利贷了。”
陆钧看陆垠咳个不停,忙先到床边,和陆锦两个把他扶起来,陆钧端着药小心喂他喝了。陆垠喝了药之后,躺在床上,道:“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都是我造孽,没拦住他当时娶这个姓常的婆娘。家里没有一样是她不惦记的,从洛陵,到沂源”
陆钧一听沂源二字,眼前蓦的一亮,把碗放在一旁,起身道:“爷爷、四叔,咱们乡下还有地,有果园,该收租了,至少能收到一百多两。若实在凑不够钱,就变卖些田地,先把大伯救出来要紧!”
一听到变卖田地,陆垠的脸色更阴沉了。这些田地都是陆家祖上留下来的,之后其余的陆家族人接连离开,这些土地都落到了陆垠手里,如今洛陵陆家这一支远远比不上搬去临清、蒙兴的同族,这本来就是陆垠心里的一根刺,如今连代代相传的土地都守不住了,陆垠实在是有些无法接受。
陆垠看向了陆兴玖,道:“还是让你三哥先去临清打听打听,兴璘到底关在哪里”
陆钧见陆垠不愿卖地,急的直跺脚,道:“爷爷,三叔去四处打通关节,难道就不用花银子么?!如今咱们家想要大伯回家,只怕三百两还远远不够!可你换过来想一想,若是能救大伯,花这些钱,又算得了什么?!”
陆兴玖道:“要么要么不卖地,把那两处果园卖了罢!那果园从没收到过什么钱,还要雇人守着,又要除虫,又要修枝灌肥,一年不知道要白花多少银子。”
陆钧摇头道:“不成,我在沂源时,人人都说咱们果园结的果子鲜美可口,每次到了秋天,四周来买的络绎不绝。”
陆垠似乎对卖果园更感兴趣,刚想反驳陆钧,陆钧已经接着说了下去:“爷爷,你且听我把话说完。其一,土地只要想卖,没有卖不出去的。而对果园感兴趣的人恐怕不多,卖果园肯定不如卖地来的快;其二,果园的价格不好估量,若是别人知道我们急着买,只怕会压得很低,说不定两个果园都卖了,钱还是不够;关键是其三其三就是,朝廷如此横征暴敛,向来是宫中用度不足,照此情状,只怕税会越来越重。”
他的顿了顿,接着道:“如今增的,是商户的税,接下来该谁?就该农户了吧?土地每年所征的税是躲不掉的,我们最早也得后年才能进学,若是明年田税加了,对咱们家又是一个很大的负担。”
陆垠和陆兴玖两人都不说话了,沉思起来。陆钧又道:“况且地要卖回来容易,可我听说沂源能产果子的地就那么两块,一旦卖了,可就再也买不回来了!”
陆垠直了直身子,咳了两声,道:“造孽卖地卖地就卖地吧!”
第二天陆钧到社学一看,发现好几个孩子都没有来。一问常晓成方才知道,这几个孩子家里也都有人在临清被扣住了,正上上下下的想办法呢,孩子们也在家里帮忙打理,哪儿有心思来上学呢。
陆钧把陆兴璘的事跟常晓成一说,常晓成也傻眼了,道:“这怎么办?!叫你四叔先别急着卖地,等我回去问问我爹,我们家还有多少银子!”
又道:“对了,我爹有个同年进学的好友,前两年中了举,如今在临清税衙里做官,我让我爹找人去问问,怎么也得把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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